然而,没过多久,他的想法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原以为卢嘉栋只是沽名钓誉,打击北方厂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回去救?不管是开会还是布置也就是做做样子,应付下上级就算了。
可是眼睁睁的事实却告诉他,卢嘉栋的会议和布置可不是做做样子,其内容之详细,分析之独到,布置之细致,远远出乎车篷宽的预料,尤其是他对接下来应对美国盖奇信达公司可谓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环环相扣。
连他这个历经数十年风雨激荡的老狐狸都不由得感叹,卢嘉栋安排的一切,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只要美国人敢踏进去,想要出来不说比登天还难,但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事情,也正是亲眼见证这一系列事实之后,车篷宽这才恍然:
原来卢嘉栋并不是沽名钓誉,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更不是在做做样子,卢嘉栋的的确确是在为北方厂着想,真真切切为国家减少损失而废寝忘食,见到这一切,车篷宽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那种后悔、自责、烦闷、难过的复杂心情齐齐向他涌来,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咸一起参合的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卢嘉栋的看法也就此渐渐改观,这从车篷宽对卢嘉栋的称呼就能看出一二来,从最初的不冷不热时的卢嘉栋同志,到开始有意识的接触时的卢总师,再到如今无法不谈的忘年交的嘉栋,车篷宽对卢嘉栋卓越的才能和技术水平钦佩不已,更被他那高贵的品格和宽广的胸怀所深深折服。
所以,车篷宽几天前就像把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只不过实在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一大早因为马上就要跟美国的盖奇信达公司进行正面摊牌,心中紧张之下便出了房间走一走,没想到竟在这里碰见了卢嘉栋,因此便借此机会将心中的话一股脑的都说出来开:
“总而言之一句话,嘉栋,真得谢”
“车厂长,如果要谢就等着咱们把美国吃进去的全都让他吐出来再谢也不迟!”车篷宽第一个谢字刚说出口,第二个谢还在喉咙里没发出来,卢嘉栋便抢先一步笑着说道,随即他那淡然的笑容变得更为从容自信,当然还有一点儿小玩味:
“到时候,祝老,钟所长,哦对了,还有我们厂的那个小胡,胡庆华,保准会跑到您那里去领奖的!”
“领奖?领什么奖?”车篷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由得诧异的看着卢嘉栋,而卢嘉栋则迎着车篷宽的目光,展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当然是最佳表演奖啦!”
“哈哈~~给!给!他们要多少给多少”
“卢总师,车厂长!”车篷宽这句话还没说完,胡庆华的声音便由远及近的在两人耳边响了起来,随即胡庆华急冲冲的便来到卢嘉栋和车篷宽的跟前,也不待喘上一口气,便急急的说道:
“美国盖奇信达公司的代表已经出发了,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到!”
“那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卢嘉栋点了点头,随后再次扫了一眼不远处几株刚刚吐出新绿的垂柳,嘴角微微一翘,紧接着将头转回,大步流星的朝着科学院招待所的会议室走去
与此同时,在北~~京饭店前往科学院招待所的路上,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在宽广的街道上疾驰而过,坐在车后排的鲍尔森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最新材料匆匆扫了一眼,又听了会儿助理絮絮叨叨的讲解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紧接着嘴角上泛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哼哼!卢嘉栋?他算个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