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楚云城抬手,指腹就要为雪挽歌擦拭掉泪痕。
雪挽歌往后退了一步。
那疏离冷漠,像是去岁凛冬的雪,刺痛了楚云城的眼睛和心脏。
“云城。”她说:“不要对小月,有憎恨之意了。”
“她挖了南音的眼睛,你知道的,你亲眼看到的。”楚云城急道:“你也看到了,非我对她有憎恨,是她在憎恨整个大楚。”
“那难道不应该吗?!!”雪挽歌挥袖,咬紧了牙关,“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作为生父,挖她神瞳,把她丢下无间地狱。扪心自问,若是易地而处的话,你还能比她做得更好吗?你难道不会憎恨吗?”
“那我是为了整个大楚,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我?我们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我们有无数孩子,还有整个大楚的子民啊!挽歌,拜托你,你清醒一点好吗?”
“究竟是谁不够清醒?你贪婪自私害得孩子互相残杀,害得我亲生女儿流落在外九万载找不到回家的路,还要旁人去给予温暖让她度过春秋寒暑。楚云城,到底是谁在自私啊?”
沉寂多日,维持了一段看似平和又不平静的关系后,两个人的矛盾,终于在此刻,在话赶话的状态下爆发了。
“挽歌!”
“楚云城!你纵要丢她,何苦挖她的眼睛?若非如此,南音的眼睛又怎会如此?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平庸的女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挖了又能如何?若非你我,她焉能来到这人世?她给大楚带来灾厄,挖一只眼睛补偿大楚又如何?又不是全挖了。”
“若剩下的那只眼睛是神瞳,你当真不会全挖吗?”
“挽歌!那是她的命!”
“啪——”
雪挽歌一巴掌猛地打在了楚云城的脸上。
男人背对着阳光,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他红着眼睛看向雪挽歌,“挽歌,你变了。”
“你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