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楚云城不是夫妻,但世人认为,她回来了,同在一个屋檐上,那应当就是破镜重圆了。
她不愿去浪费精力多做什么解释,只想把孩子教导好,哪怕是亡羊补牢,只要还来得及,还不晚。
楚御辰的死,让她发觉自己身为母亲,亦不够好,有所缺陷。
楚祥、楚云城父子固然没把孩子教好。
那她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多愁善感和伤春悲秋之中。
她固执去找一缕微风般的小月。
若她在固执之时,还能把孩子教好,今日之局面,是否会不一样?
雪挽歌眸光微颤,泛红又湿润了几分。
她归来大楚后,一大家子,仿佛回到了从前,又好似有些不一样。
就像每个人都知晓那裂痕离恨如不可跨越的天堑,但特意去忽视假装不曾存在过。
没人提小月。
没人提诸神之日的事。
“挽歌,今日我下厨了,做了你最喜爱吃的汤羹,从前你最爱吃了。”
楚云城急冲冲而来,面带笑意,忽略眼梢开花和脸庞上的褶子,被光氤氲模糊了面颊,恍惚间,似乎还能看到当初的少年郎。
历历在目,耳边回荡,是彼时满怀真挚的少年——
“挽歌,你爱喝汤羹,我喜欢做汤,你我二人,当真是天作之合。”
“挽歌,我不够好,但我希望,明日之我,会更好。”
“挽歌,医师说了,你这是双生胎,更要补充营养,但医师还说了,要多走动,要适度。”
“挽歌,我找人定做了两套衣服,到时候给两个娃娃穿,定生得跟你一样好看。”
“………”
两行泪水,沿着雪挽歌的眼眸往下流。
泪珠掉落。
视野清晰。
她看清了楚云城的脸。
着急忙慌,却又小心翼翼的神态。
“挽歌,你怎么了?是我又哪里做得不好吗?”楚云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