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歌有些站立不稳,手抓住他的手臂,低头呢喃:“耳后玳瑁钗……”
一支簪钗轻轻划过她还没有恢复的耳尖,冰凉的感觉让沈曼歌浑身一震,但略一盘算,戒指之前已经送过了,好像都齐了呢,心里又有些放松。
陆子安却依然不肯放过她,含笑握住她的手打开最后一只木盒:“曼曼是不是以为结束了?这里还有一个呢。”
顺着他的力道,沈曼歌啪嗒一声,打开最后一个木盒。
一道素洁的白就这般映入眼帘,陆子安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唔,怎么是一块白绢呢,曼曼,最后这个定情礼,你自己戴上可好?”
定情诗的所有物品,此时都穿戴在她身上,哪里又多出一块白绢?
沈曼歌仔细想了想,忽然僵住了: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你,流氓!”
说着她就挣扎着想跑,陆子安微微用力,不让她逃脱,却也不至于让她感到痛楚。
右手轻轻挑起这白绢,慢慢地贴近她耳侧,才轻声笑道:“曼曼猜出它是用在哪里的了?真抱歉,之前做中衣时忘了把它加进去……要不我们加个班,一起把它补上去吧?”
嘴里说着抱歉,语气中可一丝遗憾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些向往。
沈曼歌被他一路碎吻下来,浑身都软了,握着他的手也没了力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你……”
也没准备回卧室,陆子安温文尔雅地笑了,就着月光,将她按在了桌前:“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曼曼,不如我们来深入地研究一下,这月华裙的针法……”
秀发飘过肩头,星光下的美人清秀绝伦。
最让沈曼歌感觉羞耻的是,陆子安竟然将每一件定情物都用了一遍,直到她哀声求饶,才终于放过了她。
陷入沉睡前,她最后的念头竟然是:那些东西那么精美,到时清洗起来肯定也更麻烦吧……
第二天,沈曼歌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感觉浑身被车碾过。
“醒了?”
她费力地坐起来,听到这声音差点又倒了下去。
勉强看过去,却发现陆子安竟然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甚至还很体贴地凑过来问她:“曼曼,好点没?起来吃点东西吧?”
“……哥乌恩!”沈曼歌恼羞成怒,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哼!”
假惺惺!昨晚她那么求他他都不肯撒手!
怒气值猛增到顶点,沈曼歌挣扎着洗漱完,最终屈服在了饥饿里。
下楼吃饭的时候,众人明显都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陆妈笑眯眯的,等她吃饱了,才把她叫进房间里:“曼曼呀,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呀,阿姨,怎么啦?”
“哦,是这样。”陆妈慢慢掏出那张礼单,递到她面前:“这是礼单,你有空的话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少的,我好跟着修改一下。”
礼单?
文定的礼单啊……沈曼歌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来。
本来呢,这个礼单该是双方父母坐下来慢慢讨论的,或增或减,有商有量。
但是沈父沈母都已经不在了,沈曼歌亲生父母他们也不可能找来谈这事,所以只能沈曼歌自己看一下了。
礼单被仔细誊写了一遍,已经不是昨晚陆子安拿出来的模样。
沈曼歌小心地打开,刚看了两行字,脸就爆红。
“……”她迅速把礼单塞回陆妈手里,慌乱地点点头:“我,我看完了,阿姨,就挺好的,就这样就行了!”
“这么快?”陆妈很奇怪,握住她的手:“曼曼,你别害羞,这事情不羞的,你好好看一下……”
“我真的看完了。”沈曼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成绩之所以好,就是因为我看书快!这些,我都已经看完啦!”
陆妈忧心忡忡:“真的没有要加的了?”
“真的!真的没有了!”沈曼歌夺路而逃。
不明白她怎么回事的陆妈把礼单收好,满心疑惑:“这孩子,怎么了啊?怎么感觉跟后头有鬼追一样。”
看到陆子安就站在栏杆边,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但陆子安却只是笑,不说话。
曼曼怎么可能会提出要修改的意见?毕竟,昨晚他们用的所有东西,都在这礼单上呢……
说起来还真有点可惜,要是曼曼再加点就好了……
笑吟吟看完整出戏的陆子安心情很好,接了出版社的电话后,果断地给了肯定的回复:“可以的,就今天吧。”
得到了他的准确答复,出版社上下迅速动了起来。
所有人翘首以待的那一套书,终于露出了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