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要求,有谁能拒绝得了?
沈曼歌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甚至连怎么上的楼都不知道。
直到感觉周身一片清凉,才猛然惊醒,羞恼道:“哎呀,你……”
“别动。”陆子安手指微挑,将长长的束带从沈曼歌不及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穿过:“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
他说话间,略微清冷的气息拂在沈曼歌的脖颈上,让她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浅浅淡淡的月白,衬着这孤冷的月光,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美感。
抬手举足间,淡淡的蓝更突出沈曼歌肌肤白皙无暇,晶莹如玉。
见他系好腰带微微退后,沈曼歌低头看了看自己,中衣是很漂亮啦,但是,就是太透明了点……
她抬头有些不安地道:“好,好像太薄了……”
夜风一吹,还有点冷……
但是后面的话,看到陆子安幽暗的眸子后,下意识咽了回去。
陆子安定了定神,微笑着:“别动。”
他伸手拿起挂在衣橱里的绢裙,微微一笑:“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
沈曼歌浑身僵硬,照着他的指示,抬高双手,配合着穿上这条裙子。
看清这条裙子以后,沈曼歌眼中迸发出一丝惊喜:这,这竟然是凤尾裙!
月华裙是汉服中裙装的一种,出现于明末。
这种裙子颇为讲究,裙幅多的近十幅,腰间的褶裥非常紧密,在一裥之中,五色俱备,微风吹来,色如月华,故称“月华裙”。
而此时她身上这一款,看上去颜色相差无几,但仔细看的时候,便能感觉到它本身的色彩增减自有其规律。
沈曼歌忍不住轻轻拉动了一下裙摆,在月光下,竟然看到一朵缓缓绽开的牡丹!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揽起裙摆仔细看去。
凑的近了,才发现裙上轻描淡绘以银线勾织出的细细花瓣,色极淡雅,从不同角度望去,有各种不一样的风姿,真正的风动如月华。
“这手艺……”沈曼歌忍不住咂舌,心中惊叹:这裙摆,就算是她师父恐怕都不一定做得出来吧……
忽地,她心生疑惑。
这种织法,她根本闻所未闻,银线织进去容易,但是想要做出这种效果,怕是光有织艺是不行的……
那么,帮子安做这条裙子的,会是谁?
但是陆子安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正一趟趟搬了些盒子过来,摆在周边。
见沈曼歌回过神来,他便微抬下颔:“站好。”
沈曼歌立刻站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陆子安挑挑眉,随手打开右侧的一个木盒,取出一物朝她走来。
一丝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陆子安拿着那个精致小巧的垒金香囊,给沈曼歌系上了:“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沈曼歌动了动手肘,那种香气更加鲜明,竟是她最喜欢的秋兰,真的好用心啊……
她忍不住抿着唇笑:“何以致契阔?”
啪嗒一声打开左侧的木盒,陆子安抬起她的手,将一对玉镯慢慢推进她腕间:“绕腕双跳脱。”
他不会真的把整首订情诗都做出来了吧!?那是多大的一个工程啊!
沈曼歌摸了摸腕间的玉镯,入手温润,鼻尖也跟着一酸:“何以结恩情?”
在她颊侧落下轻轻一吻,陆子安将佩玉结缀着的罗缨系在她腰间:“美玉缀罗缨。”
“这,这原本该是我为你做的……”沈曼歌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没关系。”陆子安伸手撩起她散碎的长发,全部打开,手法略带生疏地慢慢替她盘起:“何以结相于?”
沈曼歌有点想哭,但还是强忍着露出笑意,声音略带哽咽:“金薄画搔头。”
“傻姑娘,哭什么,该高兴才是。”陆子安半揽着她向前几步,下巴抵在她肩头:“何以致拳拳?”
“绾臂……双金环。”
话音未落,一对金银带条盘绕成螺旋圈状的臂钏缠上了她的手臂。
金丝极细极美,与银丝相互缠绕,看上去竟仿佛有十多圈,却相互不关联,宛如佩戴着几个手镯般美丽。
陆子安见她看得出了神,轻声一笑:“何以致区区?”
这诗被他颠来倒去,也亏得沈曼歌还记得:“……耳中双明珠。”
耳尖被陆子安吮进唇间,沈曼歌浑身发软,轻喘一声靠在他身上。
“投怀送抱?我喜欢。”陆子安低笑,胸腔微微震动,手却毫不迟滞地为她戴上了两侧的耳环:“何以慰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