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闻言说道:
“卫候你可不知道,我营中招来的那些将士可是宝贝,我都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好的身手。戚候和张候用的就是卫候这思路,可要想这么打我们得断掉妖贼樵采才行,但卫候你想啊,妖贼盘踞山林,我们是初来乍到,我们还怕人家断我们樵采呢,哪有余力去断人家?还好我手下这些将士自告奋勇出去当斥候,他们和妖贼在山林里连日搏杀,最后硬是把妖贼内外隔绝,逼得妖贼固守不敢出营,我们这才靠粮草接济耗干了妖贼。”
张偃武闻言“嗨”了一声长叹道:
“粮草?接济?得了吧高大人,每天喝粥也叫粮草接济?这几个月正好转冷,山里气温变化更大,我吃不饱还穿不暖,喝的水都是凉的,还没和妖贼开战我就已经上吐下泻,发烧
打摆子,说真的,我大半条命都撂在那山里了。”
兰子义笑道:
“那我说张候,你有病在身今天还敢吃这么多?不怕肠胃受不住一顿下去撑死自己?”
张偃武道:
“没事了,已经好了。”
高延宗则说道
“张候,你发烧军中将士也发烧,大家都在生病。你嫌自己没吃没穿喝凉水,可那妖贼营里连吃喝都没有,你说谁惨?”
张偃武没好气的说:
“我又不是那些泥腿子臭丘八,我放着自己京城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却去吃那冷饭,我他妈绝对是脑袋抽风了。”
众人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笑过后兰子义问高延宗道:
“这么说来你们还把妖贼水路给断了?”
高延宗道:
“断水路已经是靠后几日了。我们把妖贼逼死在山上后就开始滚营而进,慢慢包围了妖贼,切断了他们和水源的通路,妖贼自己营中打井又没成功,这样我们才算断掉妖贼水源。”
兰子义点头道:
“戚候打仗果然稳健。刚才高候提起军中将士争做斥候,那他们伤亡怎样?”
高延宗摇头道
“弟兄们虽然身手矫健,可还是架不住妖贼占优势,他们伤亡不小,最后决战他们又是翻山绕后攻击妖贼,孤军深入伤亡也是惨重。”
兰子义闻言没在说话,他默默拿起酒杯,装作自己喝酒的样子,其实是将酒洒在地上去敬
那些死去的兄弟。撒完酒兰子义又去看桃逐鹿,桃逐鹿点点头,他知道兰子义想吩咐什么,那些东辑虎营死伤的北镇老兵他肯定会做好抚恤。
酒桌上的气氛并没有被兰子义影响,事实上兰子义做的隐秘,并没有几个人发现他的异样,张偃武就兴高采烈的继续说道:
“提起最后剿贼的那一战,我这才算是见识到高候的身手,高大人那一口关王刀使得那叫一反转龙飞,那叫一无人能挡。你们想啊,这营里的妖贼都是百战余勇,他们结阵进退都颇具章法,砍起人来刀法枪法也都不赖,可那在高候面前完全没用。那妖贼长矛一丈多,密集扎在阵前和刺猬一样,看着我都胆颤,可你们猜怎么着?高大人都不着甲,他光着膀子拎着关王刀跳进去,一刀斩断数个贼,那唬人的长矛就跟芦苇杆一样刷刷成片的倒,戚候带去的鸟枪这时在一放枪,妖贼前阵就算崩了,我和李将军带骑兵从后面一冲妖贼就彻底玩完。”
兰子义听着张偃武诉说,眼里满是林中战场双方厮杀的画面,两军交战的嘶吼声都已在他耳中升起,让他心口汹涌澎湃,热血沸腾。兰子义不禁叫到:
“好,打得好,如此说来妖贼经此一战就算是剿灭了?”
谁知兰子义这话一出,张偃武、高延宗还有李广忠都不说话了,兰子义见三人脸色不对就问道;
“难道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