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哦”一声，道：“你先睡，我得跟老李交待一下前天泡的海参得换水。他明天要放假，得让他今晚赶多几样点心在客厅能吃。”</p>

“去吧。”薛凌咕哝：“我眯一会儿就去帮忙。”</p>

……</p>

傍晚时分，天气很晴朗，又冷又干燥，外加冷风嗖嗖。</p>

尽管如此，仍阻挡不了过年的欢庆气氛。</p>

程焕崇站在木梯上，接过大哥手中的福字。</p>

“怎么样？正不正？”</p>

程焕然眯眼看了看，往左比划几下。</p>

“往左边一公分——不不！往右一丢丢，再一丢丢——行了！”</p>

程焕崇用力摁了摁，转身接过大哥递上来的对联贴上。</p>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p>

程焕然忍不住附和：“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p>

刘英拄着拐杖踱步过来，看着红通通的对联笑眯了眼睛。</p>

“你们哥俩说啥呢？都贴好没？大厨房那边都闻着香味儿了！”</p>

程焕然笑答：“快好了！就差这一对！”</p>

刘英张望来去，问：“老四呢？咋这几天总没瞅见她？</p>

不是放假了吗？放假了反而瞧不见人影。”</p>

“一会儿就到。”程焕崇一边撕着贴纸，一边答：“她早些时候发信息说她已经在路上，铁头哥送她回来后，再回后头的四合院吃。阿春阿姨和多多哥已经在四合院那边准备年夜饭，刚才阿春阿姨还让多多哥给咱们送了几盘她做的小吃过来。”</p>

刘英“哦哦”点头，笑赞：“好好！阿春做的东西都忒好吃。小欣这丫头真是的！天天往铁头那边跑吧？难怪好几天都没瞧见她。哈哈……女大不中留呀！老辈人真没说错！”</p>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汽车的发动机声响。</p>

程焕崇哈哈大笑：“奶奶，说曹操曹操到，您可不能骂人，不然指不定人家就在屋外头。”</p>

刘英笑得软绵绵的嘴巴不停颤抖，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p>

“俺不怕，俺是她奶奶。俺就算打她都行，甭说骂了。”</p>

程焕然的脚堵着梯子，双手腾出来给奶奶拉好脖子上的围巾。</p>

“她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您如果真打了小欣，铁头哥铁定找您算账。奶奶，到时您可怎么办呀？”</p>

刘英扭了扭穿得圆滚滚的身板，老花眼笑眯眯。</p>

“俺不怕！他小子尽管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