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魁至寒,慕行秋想到的第一个应对方法自然就是火。
“火?你想用凡火消灭冰魁?”乌鸦本魂苍老而轻蔑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潜龙之火、五行之火、太阴之火或许可以,妖火也有可能,凡火……呵呵,你在异想天开,可惜这里很快就不能施法了,所以我当初才备下潜龙之火,施法之后就不用管了,几个时辰之后才能烧起来,斗转星移阵也灭不了它。可惜,用在你们这群……身上了。”
异史君忍住了“小虫子”的称呼,慕行秋却不领情,他不喜欢在脑子里无声交谈,所以直接开口道:“有别的办法你就说出来,没办法你就不要开口,能想到的手段我都会试一下,不管它有多异想天开。”
异史君嘿嘿笑了几声,没有提出新建议。
附近就有火堆,慕行秋走过去,将水晶眼放入怀中贴身收藏,伸手从火堆里拽出一根半截燃烧的木柴,另一只手里倾斜,让种子落向火把。
种子很轻,又有冰翅托举,坠势缓慢。像是无风的日子里不小心飘落的花瓣,在半空中缠绵回舞,就是不肯痛痛快快掉到地面去。
种子像是一只长翅膀的蚂蚁,燃烧的火把对它来说就是一座小山,可事实上,这座小山才是弱者,火焰刚一接触到种子就弱了下去,好像周围的空气突然被抽空了似的。
离木柴还有五六寸距离,火焰已经彻底熄灭,只剩下焦黑的残骸和一缕清烟。
异史君似乎哼了一声。
跳蚤突然从慕行秋身后探出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舌头将种子卷进嘴里。
慕行秋立刻扔掉木柴,双手卡住跳蚤的脖子,可是没等他用力,跳蚤自己将种子吐出来了,然后转身撤腿就跑,几十步之后才转回身,低下头,双角冲前,喉咙里呼噜呼噜直响。像是威胁,又像是受了伤。
这粒种子跟它之前吃过的味道大不一样。
慕行秋及时抓住种子,冰翅没有一丁点变化,仍然寒冷刺骨。熄灭火焰、冻坏麒麟对它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还是用雪吧。”异史君又开口了,这回声音比较正常,“斗转星移阵就是要让整个世界都被冰雪覆盖,肯定对冰魁有好处。”
慕行秋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觉得有点冒险,如果种子在这里化身冰魁的话,他就等于引狼入室。慕行秋向四周望了一眼。招呼跳蚤跟他一块向北飞去,那里地势开阔,已经没有妖族驻扎,不会引发混乱。
冰城一带暂时还能施法,再过不久就要被斗转星移阵禁锢住了。
异史君明白慕行秋的用意,所以叹了口气,“妇人之仁,如果你需要施展妖术呢?祭品可都在冰城附近。我比你更同情妖族,可是妖族的存在意义就是充当祭品,他们为此而生为此而死,甚至为此而繁衍。冰魁一定是从魔种那里学会了斗转星移阵,整座阵布置下来,至少需要献祭十万只妖族……”
慕行秋插口——他是真的开口说话,就像是自言自语,看上去有点古怪,跳蚤扭头看了他一眼——提出一个疑问:“妖族总说献祭,献给谁?”
“这就是一个词而已,没什么实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原以为是献给魔王,后来发现献祭就是魔族发明的,他们当然不会献给自己。然后我又想没准这世上还有更强大的种族,他们在暗中操控一切,甚至掌握着法术本源,于是我钻研了一阵古神教,将它广为传播,结果没用,它就是愚民的信仰,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神。所以献祭就是一种施展妖术的手段,就像道统要用法器一样,明白了吗?”
异史君越说到后面语气越不善,慕行秋这个疑问显然仍在困扰着他。
慕行秋没有追问下去,老实说他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起来随口一问。
斗转星移阵的禁锢力量从四面八方向中间覆盖,冰城位置偏南,受到影响更早,狼原反而没事,慕行秋和跳蚤可以自由飞翔。
飞出二十里之后,慕行秋降落在一座小山包后面,选择一块干净的雪地,正要将手中的种子放进去,异史君开口阻止,“等等,你身上有妖器吧?”
“有。”慕行秋有一只乾坤袋,里面专门储存妖器,数量不少,大都是从殷不沉等几位假异史君那里搜刮得来的。
“拿出来,有多少拿出多少,这里没有活妖,只好用妖器施法了,效果差一些,但也聊胜于无。”
慕行秋召出妖器,各种骨、角、羽、眼、心等妖族器官,杂七杂八有上百件。
异史君教给慕行秋一招囹圄术,能造出一座牢笼,妖器数量越多牢笼越坚固,或许能用来囚禁冰魁。
慕行秋花了一点时间给妖器摆放位置,将近子夜的时候终于一切妥当,他放下种子,退到妖器圈外静静等候。
月光皎洁,星云树种子发出了淡蓝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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