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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女孩儿依旧低头看着书,懒得去理两个小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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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孩子们陆续入了保育院。
照以往一样,大家开始进行晨练,此后,用过了早饭,便开始学习。
正午时,所有人吃过了饭,便是小小的休憩一番。
而朱载墨只打了一个盹儿,便如往常一般,到了书斋。
书斋里,王守仁伏案,提笔,写着什么,听到了脚步声之后,抬头,看了朱载墨一眼,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温柔:“殿下又来了?”
“师兄。”朱载墨郑重其事的朝王守仁行了个礼,随即,便跪坐在了王守仁对面的蒲团上:“昨日我……”
“我已知道了。”王守仁平静的道:“你说的很好。”
朱载墨颔首点头:“是,大父听了很高兴。”
王守仁打量了朱载墨一眼:“你打架了?”
“我……”朱载墨羞愧的点头。
王守仁叹了口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是……”
“没有可是。”王守仁道:“时候不早,现在开始,如往常一般,你来说出你的疑惑,我来回答。”
“好。”朱载墨点点头:“恩师真的和人亲亲了?”
“……”王守仁脸憋红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虽然……他觉得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可为尊者讳,乃儒家的根本:“不该知道的,不要乱问。”
朱载墨道:“为何恩师要亲亲呢?”
“……”王守仁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他道:“你长大了,自然知晓了。”
“师兄会和人亲亲吗?”
王守仁:“……”
“和恩师相比,恩师重要,还是亲亲重要……”
王守仁长吐出一口气:“人有七情,可若朝能闻道,夕死可矣。”
“看来师兄更爱恩师。”朱载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不知在恩师心里,是师兄重要,还是亲亲重要。”
王守仁一口老血要喷出来,挑拨离间啊。
“师兄,你没有事吧。”
王守仁道:“今日师兄有些乏了。”
…………
西山钱庄的银子,如数的拨发出来。
紧接着,西山建业已组成了一个建设的团队,由几个熟悉工程和道路修建的匠人带头,接着是数十和上百来个各道工序的工头抵达了定兴县。
所有的规划,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沿着官道进行修建,这是大明一条真正意义,县城连接京师的道路。
正因如此,不但要保质保量,而且……工期还需抓紧。
负责这个工程的,乃是方继藩的徒孙常威,常威具有十分丰富的工程修建的经验,而今,他已有了博士的学职,就在不久之前,他的一篇关于井田平铺竹筋之法,上了第七期的求索期刊,他的这个方法,确实加固了道路,使沥青的道路,有更大的承重。
常博士计算了工期,将所有定兴县招募的两三万劳力,编入各个工序,由专门的匠人带着,而后,做了预算,同时定制了所有的材料。
他来来回回的沿着官道,走了几趟,哪些地方,是什么土质,哪一些地方,地势较低,都详细的制定了整改的计划。
为了保证工期,整个工程队,一分为二,一队自定兴县开始修建,一队沿着新城既有的线路。
勘测地形,绘制图纸,路基用碎石夯实,而后平铺竹筋,再搅拌混凝土,将混凝土倒入,最后在抹平,验收,再接下来,便是倒入沥青……
有了一群成熟的匠人,且劳动力充足,两三万的劳力,浩浩荡荡,这些劳力,对于工程队而言,几乎不需太多的成本。
除此之外,工程队专门定制的混凝土马车和运输材料的马车浩浩荡荡……
这是一个示范工程,关系重大。
常威每日几乎只能睡两个时辰,他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哪一道工序出了问题,都可能使他彻夜难眠,进行整改。
与此同时……欧阳志也出现在了定兴县的工程段,他带着无数的士绅,一条混凝土路已经开始向北延伸,而士绅们,一个个脸色惨然,他们受邀来此,心里却是复杂无比。
交了这么多税,结果,全被这个县令,洒在了地上,这和丢进水里,有什么分别?
可他们对于欧阳志,却是又敬又畏,经过了几次折腾,每一次,他们想搞什么小动作,结果……却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更可怕的是,每一次他们希望自己对这欧阳志咬牙切齿时,却很快,这股子恨意,又被新的恨意所取代。
那个镇守太监,真不是人啊。
现在已经越来越猖獗了,不但要吃,还要打包了带走,他的爪牙,遍布在定兴县,张牙舞爪……
这县里,竟除了欧阳志之外,没有人敢制这些该死的帮闲,好几次,这些帮闲欺男霸女,都是欧阳志挺身而出,为大家讨还了公道。
士绅们看了看刘瑾,再看看欧阳志,两项其害取其轻,居然发现……欧阳县尊,虽不是东西,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这欧阳县尊,竟还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