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差,明天暂停一天,抱歉。星期一晚上争取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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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集体土地征收时都有固定的标准步骤,其中关键一步就是发布征地通告,由县国土资源局在被征收土地所在地的村范围内发布征地通告,告知被征土地的村集体经济组织和村民:征地范围、面积、补偿方式、补偿标准、安置途径以及征地用途等。
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点,通告发出以后,抢栽、抢种的农作物或者抢建的建筑物不列入补偿范围。
城关镇有十三万人口,地宽人多,再加上王桥到城关镇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因此他走到这一块待征收土地时,没有人认识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就是城关镇镇长,这让王桥得以有机会在近距离观察这一块很快就要变成创彩集团用地的土地。
这两天,他都得到了驻村干部一些报告,抽这个机会来看看现场。
走到列为难点之一的王家院子时,王桥果然看见王家院子至少有好几个楼房在长高,原本是一楼一底的房子,正在修建第二层、第三层,甚至有的已经修到了第四层,不少院子都堆得有建筑材料。
这是一个严重问题,如果不及时制止,将来必然会引起极大纠纷。
王桥思考着解决之道,走过王家院子旁边的小道。说是院子,实则是有十来户人家散乱地排在一起。在一家坝子里坐着几个人在喝啤酒,聊天。
“姐夫,我准备再修两层。”说话者长得非常敦实,留着光头。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道:“王二娃,你这样乱修就是想套钱,政府肯定要管,到时强迁起来麻烦得很。你的小胳膊掰不赢政府的粗腿。”
听到议论,王桥就装作打手机,站在小道旁边偷听了两句。
王二娃就道:“政府那些人胆子小,只要他们来强迁,我就准备几个汽油瓶,扔在墙上烧,绝对把他们吓退。姐夫到时叫几个兄弟帮我撑起。”
一个相貌颇佳的少妇站在房门口,怒斥道:“许大马棒,你别听王二娃的话,我们院子的事,你不要管,管了又没有啥好处。我是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王家院子的事管我屁事。”
中年汉子额头上有一条伤疤,让其秀气的脸上多了些凶悍之气。他大口喝着啤酒,笑着对年轻人道:“王二娃,听到没有,你姐不准我管你的事情。我现在就是生意人,做生意赚钱,比打打杀杀强得多。”
王二娃道:“我这个也是生意。”
中年汉子摇头道:“既然是生意,那就好办,到时就和政府谈判,互相让一步就行了。贪心不足蛇吞象,最终找不到好。”
对于王桥来说,“许大马棒”是一个有点陌生又似乎听说过的名字。查看了抢建房子的现场,继续听他们对话也没有意思,王桥就顺着小道走过了大院子。他边走边给吴重斌打电话,寒暄几句,问道:“我记得以前许瑞有个堂兄在混黑社会,他堂兄叫什么名字?”
吴重斌对那一段复读班打群架的历史记忆十分深刻,也是面对后来女友时重要的谈资,他未加思考,脱口而出,道:“他堂兄叫做许大马棒,是黑老大胡哥重要的手下,听说如今生意做得很好。”
得到证实以后,王桥也没有太往心里去。现在不是当年,以前与黑社会相遇时他只是一个能打架的复读生。如今是一镇之长,身后有政权作为支撑,黑社会在政权面前就不堪一击的。
他最担心的是普通村民为了经济利益聚在一起闹出来的群体性事件,这种事情极为棘手,重不得轻不得,只能反复磨。
创彩集团落地是吉之洲亲口交待的任务,王桥知道其重要性。他无意中听到几句对话,意识到王家院子确实是难啃的硬骨头,副镇长罗基奎反映的情况必须要尽快解决。
王桥没有当场给相关人员打电话,而是沿着小道继续走,不一会又到了另一个硬骨头——张家院子,张家院子的房屋没有长高,但是周边的土地上种满了密密麻麻的拇指粗的树苗。
在创彩集团待征地块上转了一圈,除了王家院子和张家院子外,其他地方还算平稳,没有异常情况发生。
王桥摸出手机,给郭达打了一个电话,道:“明天下午,召开征收土地工作组第一次会议,由各职能组汇报前期工作。”
王桥随即又给宋鸿礼打去电话,道:“宋书记,这一次城关镇来了两名挂职干部,一名是省委办公厅常委办的晏琳,任城关镇党委副书记,另一名是市委宣传部的李宁咏,任青桥村党支部副书记。晚上班子给她们两人集体接个风,你一定要来参加啊。”
宋鸿礼道:“我今天还真不开,有个重要接待,无法分身。改天我单独与她们两人见一面。”
打完电话,王桥步行回到城关镇政府,走出一身热汗。
郭达坐在办公室看到王桥,赶紧走出来,报告道:“王镇,晏书记的办公室布置好了,你来检查一下。”
新办公室比照着黎陵秋的规格来安排,有一排书柜是现成的,会客沙发、办公桌和办公椅是新购买的。
王桥闻到新家俱散发出来特有的味道,道:“没有现成的办公家俱?我闻到有甲醛味道,你去弄几盆能吸甲醛的花,今天要把窗子打开,通通风。”
王桥看着晏琳的办公室,不由得想起李宁咏在青桥村的办公室,村办公室的条件比起镇里就要差很多。好在青桥村干部基础不错,李宁咏开展工作应该没有问题。
走出办公室,郭达就去办公室给负责送花草的园林公司打电话。
王桥从卫生间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问道:“请问,晏琳在城关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