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从学校到组织部以后,通过长期耕耘,慢慢进入了部长牛清扬的小圈子里。
进了小圈子后,看人观物的眼光立刻就不同以往,是非曲直变得不那么明显。而且,应该升迁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多考虑,圈子里的老大自然心中有数。比如这一次从组织员再到阳和镇的路线,比自己考虑得还要细致。
喝了酒,蒋大兵和彭家振各自散去,唯有陆军和牛清德继续喝酒,这一次喝酒,多了两个女子。
“老弟,你当官是什么目的?”牛清德身边坐了一个短发美女,他一边喝酒,一边将手放在女人的腰上。
陆军想了半天,道:“都进了这个系统,谁不想往上爬,否则一辈子就当下级。向上,是每个人最初必须有的想法。”
牛清德摇头道:“这样看来,老弟还是稀里糊涂的,没有明确的目的。据我观察,真正当官的有三类人,一类人就是邱大海那一类,不爱钱,爱当官,占据政治资源,所以他的子女都在政法系统,这一类人是老派的;一类人就是宋鸿礼那一类老套筒,是傻瓜,光知道干事,退下去就完球了;还有一类人就是以前彭克那种,一边当官,一边赚钱。”
陆军道:“难道除了这三类人,就没有理想主义者吗?”
牛清德继续伸手乱摸,专捏软的地方,道:“我们小地方,哪能有什么理想主义者,就算有,都是稀有品种。以前的张大炮,后来的张大山,都还算有点理想,但是那些人是外来者,不是本地长出来的土鳖。”
陆军喝了一口酒,学着牛清德的样子,将手伸进女孩子的衣服里。一阵乱摸。他自嘲道:“彭克那种倒是爽了,结果进监狱了。”
牛清德道:“那是他的命不好,自认倒霉。以前我在小学当校长时,没有啥见识。以为当大官的都了不起,接触多了,才发现还是和我们一样,都为了两个巴在奋斗,上面是嘴巴。下面是。”说到这里时,他捏着身边女子道:“你说,下面是什么?”
女孩捂嘴而笑道:“是那个巴。”
牛清德道:“什么巴?”
女孩道:“你讨厌,非要我说出来,是几,巴。”
牛清德爽快地笑了起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还是李白的诗写得好。”
陆军道:“牛总还会呤诗?”
牛清德处于微熏状态,道:“我好歹是当过校长的人,这点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陆军又问道:“那王桥属于那一类人?”
牛清德想了一会。道:“王桥这人在钱财上没有什么贪欲,当年彭克案时,确实没有什么劣迹,否则早就被拿了下来。他这人我有些看不透,最初是本土的土鳖,又到山南大学去学习过,算是邱大海和宋鸿礼的综合体吧。”
陆军有点惊讶地道:“我没有想到你对王桥会是这种看法。”
牛清德道:“这人算是个人物。但是,他如果敢于破坏我的生意,一样要让他洗白。”他拍了拍女孩,道:“你们两人先出去。等会再进来。”
女孩离开了,牛清德道:“我给老大沟通过,你争取到阳和镇去当镇长。以后在我的矿上留点股份给你,只要矿上生产正常。钱会多得你想不到。说实在话,以前在旧乡的时候,我做过餐馆,搞过汽车运输,累得象狗一样,实际上赚不了多少。我现在生活水平你是看到的。几辈子都吃不完。这些钱从哪里来的,都是从矿上来的。”
陆军在组织部工作,平时在体制内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可是在钱财方面一直并不宽裕,这一段时间经常跟着牛清德吃喝玩乐,心也花了,对往日平凡的生活感到了发自内心深处的不满。
两人密谈了一会,事情谈得差不多时,候在屋外的两个姑娘又被叫了进来。牛清德终于彻底将陆军收到自己囊中,心情十分爽快,扔了一叠钱在桌上,道:“今天来个豪放的。”
一个女子俯身抓起钱,用手捏了捏,估计了数量,再放进小包。她将手伸到背后,摸到拉链,只听得哗地一串响声,拉链被拉开,女子如新剥胡豆一样,变得又嫩又白又面。
陆军深深地咽了咽口水。
在电力家属院,赵波同样十分爽快,经过前期细致的调查工作,环卫工人老赵明天将正式向昌东县人民院提起了行政诉讼。由于基层民警办案粗糙,或者过于听众上级命令,将一直动口未动手的老赵当成了参与打架的一方。除了有证人证言以外,还有更关键的录相证据,由于基础工作扎实,胜诉可以预期。
“蛮子,等官司打胜,你要请我吃大餐。”喝了两杯啤酒以后,赵波有点兴奋。
王桥坐在沙发上,道:“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距离成功还早得很,你给我说说,到底有几成把握。”他对此案反而没有赵波这样充足的信心,毕竟这是在昌东,不是在省城,整个社会的法律水平偏低,出了点妖蛾子也有可能。
杨焱解释道:“如果是模梭两可的案子,结果很难说,这个案子太明显了,环卫工人确实只是与那个女的发生了口角,甚至从录相里都反映不出口角,就是站在一边规劝。所以法院没有理由循私舞弊。”
赵波道:“是因为事实太简单,所以我们才必胜。”
王桥道:“我也希望如此。”
王桥在外面忙了一天,晚餐与乐彬喝了不少酒。
回家时,给赵、杨两人带了一包腊排骨。有了美味腊排骨,三人又喝了点啤酒。到了十二点,王桥在客厅休息了。
赵波有点燥动,回到房间就有点睡不着觉。在客厅转了几圈,等到王桥睡着以后,轻轻敲了杨焱的门,进门道:“三火,你就要走了吗?”
杨焱才洗了头,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道,道:“我出来的时候够长了。必须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