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酸酸抬起头,脸上满是笑容,道:“我就知道王桥是最好的,和赵良勇、牛清德不一样。”
王桥道:“赵良勇是赵良勇,牛清德是牛清德,他们两人还是不一样的。”
李酸酸尖刻地道:“有什么不一样,不是一个xx两个xx。”
说这一句时,活脱脱就是当年旧乡的够尖酸刻薄的李酸酸。她说完这句话,意识到在求人的时候说这个是不对的,忙道:“我真的不是说你,你和他们不一样,否则吕琪怎么不会看上他们,偏偏看上了你。赵良勇就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前不知道吃了我多少炒鸡蛋,现在调走了就不认我的鸡蛋。”
王桥抽烟看了眼沙发边上的鸡蛋,心道:“赵良勇只是吃了几块炒鸡蛋,就被念成忘恩负义,我是要了一筐鸡蛋。若是没有把事情办法,那不就成了陈世美二世了。”在旧乡,真正帮过王桥的是王校长,可是王校长从来没有麻烦过自己。两相比较,让王桥觉得真应该回旧乡看一看当年正真敢言的王校长。
送走李酸酸,王桥看了一眼放在沙发边上竹筐子。这些土鸡蛋是极好的食品,但是如今在他眼里却变成了一根捆绑自己的绳子,试图穿过自己的鼻子。让自己跟随着李酸酸的想法而行动。
产生了这个想法后,王桥又暗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这样想?”他坐在沙发上静下心来,开始探究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对邱洪的事情很是上心,对李酸酸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这是为什么?”
“邱洪是潜力股,有很强的上升空间,帮助他,在某种程度是帮助自己,是为自己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而李酸酸没有任何上升空间,帮助她。只是自己单方面帮忙而己。所以,我对帮助邱洪有兴趣,对帮助李酸酸没有兴趣。”
“我和很多一样,甚至和邱家人一样,也开始用利益来判断一件事,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挖到自己灵魂深处的丑陋处,这让王桥很有些不安。
他随即又给自己找理由:“李酸酸以前对吕琪并不好,欺负过吕琪,还与吕琪吵过架。”还有一条理由:“我走鸿运时,她就过来。每次我走霉运时。她就躲得远远的,我为什么要帮她。”
找了无数条理由,仍然掩盖不了灵魂深处的小算计。王桥伸手拿起笔盒上的笔,在桌上写一幅小楷。用书法来让自己变得宁静下来。
这时,镇长姚向辉走了进来,坐在王桥办公桌对面,道:“王书记,你的钱弄到了没有?”
王桥赶紧从挖灵魂深处的问题中跳将出来,道:“我去联系了。但是没有给最终回话。”
姚向辉主动示好道:“我这边也联系了,找了两三个单位,如果你那边有困难,我可以多借一些。”
王桥不知道姚向辉突然找自己说事的意图,还是接受了这个善意,道:“谢谢,如果我到时没有办妥当,就找姚镇帮忙。”
姚向辉笑呵呵地道:“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别客气啊。你什么时候有空,单独喝杯酒?”
“好啊,姚书记定时间。”虽然宋鸿礼在在城关镇一言九鼎,但是王桥也不想纯粹地当个跟班,完全丧失独立性,因此对姚向辉抛来的橄榄枝还是顺手就接住了。
姚向辉道:“那我去找地方,到时给你打电话。”
说了几句话,姚向辉便离开了办公室。
王桥站在门口,目送着姚向辉的背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一个堂堂的镇长在城关镇混成这样,也真是难受。
隔了一个多小时,姚向辉打过来电话,道:“今天我有应酬,没有时间。明天晚上我们吃饭,不见不散啊。”
王桥痛快地道:“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不久,王桥接到了姐姐电话,道:“今天,堂伯公、国栋叔、爸妈今天坐上了火车,明天就能到阳州。大山叔从国外专程请假回来。他们计划在阳州休整一天,后天星期六回柳河二道拐。”
“那我明天回阳州。”王桥一直希望堂伯公、国栋叔能够回家乡祭祖,这是一人家庭团聚、增加亲情的大好良机。放下电话时,竟然有些小激动。
他随即又想起姚向辉的约定,赶紧走到姚向辉办公室。
姚向辉办公室关着,无人。王桥又回自己办公室,给他打了手机,道:“姚镇,明天约的时间得改一改,我有急事要到阳州去。”
姚向辉道:“那就星期六。”
王桥道:“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不行,只能推到下个星期。”
姚向辉略有沉默,道:“好吧,下个星期。”
(第三百二十三章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