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道:“是县政府那个吗?已经推到骨科去了。刚才骨科张主任来了,他要亲自做手术。”
按照护士指点,王桥和李宁咏朝骨科走。
李友康的妻子一脸哭丧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王桥没有与李友康妻子接触过,只是曾经有一次远远地看见李友康和其妻子挽着胳膊在逛街。他招呼道:“嫂子,李主任怎么样?”
“右腿被撞断了,断成三截,正在做手术。”李友康妻子看了王桥一眼,道:“你是他们单位的吗?以前没有见过。”
王桥道:“我是府办的,刚调来不久。”
李友康想起丈夫痛苦万分的模样,火气突然就涌了上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喝个饯行酒有必要拼命灌酒,还让驾驶员一起喝。现在李友康被撞了,谁来负这个责。”
李宁咏将花蓝和水果放在李友康夫人身边,又递过红包,问道:“李主任伤得怎么样,是哪个医生主刀,是否需要给院长打个电话,让医院最好的医生过来。”
李友康妻子拿过红包,尽量控制情绪,道:“杨春给医院打了电话,现在骨科张主任正要做手术。”
昌东县医院的骨科水平与静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相差甚远,昌东到静州距离又近,如果李友康妻子态度好一些,李宁咏就会建议直接转静州医院,而且可以帮助找最好的骨科医生。刚才她和王桥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这个待遇虽然不至于让她当场发作。可是帮忙转院的念头就消失了。
王桥安慰道:“张主任亲自作手术,应该没有问题,伤筋动骨就是一百天。”
李友康妻子想起自己爸爸正在住院,家里又增加一个病人。情绪又变坏了,道:“说得轻巧,老李绝对要在床上躺半年。”她在上午知道丈夫要主持县府办工作,很有些高兴,谁知晚上风云突变。丈夫被送到医院,打翻身仗的可能性就基本为零,还将家里一大堆事情扔给自己。
王桥到医院充满着善意和同志间的关心,没有料到李友康妻子居然会是将怨气发在自己身上,他有点尴尬地看了李宁咏一眼,李宁咏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王桥原本准备守在李友康手术结束,谁知遇到一个情商颇低的同事夫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尴尬时,又来了两位办公室同事。他们认识李友康妻子,这才缓解了王桥的尴尬。
李友康妻子听到他们的称呼才知道年轻人就是县政府办副主任新主任王桥,与丈夫是平级的,一时有点尴尬。
在等待手术的时候,李宁咏抽了个空,悄悄地问道:“李友康当了多久副职?”王桥道:“具体多少年我不太清楚,反正时间比较长,他在上一届就是府办副主任。”李宁咏道:“有这种情商为负数的妻子,他能升起来才有鬼,把所有愿意亲近的朋友都得罪完了。”
王桥对李宁咏这个判断深以为然。李宁咏在情商上比李友康妻子高得太多。特别在政治敏感性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李永咏有时又太过敏感。
深夜手术才结束,非常成功。
王桥这才回家睡觉。
早上到了办公室,办公室气氛就有点压抑。原本一场普通的酒宴,结局让谁都没有想到。
上午,李宁咏打了好几个电话,王桥都没有回。
到了十一点,王桥才抽了个空给李宁咏回电话。
李宁咏道:“怎么样?”王桥道:“什么怎么样?”李宁咏道:“你少给我装糊涂,一正一副两个主任都暂时离开工作岗位。谁来负责这一摊子事情。”王桥道:“刚才找我谈了话,要我来负责。”
李宁咏高兴地道:“机会来了,老公要好好表现你的能力。”王桥道:“你这么相信我。”李宁咏道:“我的眼光不会错,被我看上的男人绝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我比你更有信心。”王桥道:“我已经接了招,只能干好,不能出错。再说这是组织的安排,我没有理由不接受。”李宁咏笑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今天晚上庆祝一下。”王桥道:“我们庆祝一下,还需要理由吗。”
李宁咏放下电话,哼起了小曲。近日家里喜事不断,自己下个星期就要到静州电视台工作,王桥又得到主持县府办工作的机会。虽然说主持工作并不等于提职,但是至少可以与彭克加强联系,这点比提职还重要。
“王桥这个家伙死犟死犟的,若不是李友康出了车祸,他就要安安心心去做创卫办副主任。这个聪明人犯起傻来,十头牛都拉不转。”想到这里,李宁咏真觉得这一次车祸很真很妙。她哼着歌:“兴高采烈的破蛹华丽新生的冲动,寻找灿烂天地美梦,主宰爱情的是谁奋不顾身的扑火,就算轮回只为衬托,你笑你哭你的动作,都是我的圣经珍惜的背颂,我喜我悲我的生活……”
哼着歌,李宁咏脑里又泛起另一个想法:“王桥在县里工作总是很屈才,最好能到市里工作。他以前的女友在省委办公厅,这一条线其实挺好。王桥这个自尊心强的犟拐拐,肯定不愿意抹下面子去找她,我是否找人牵牵线。”她随即又醒悟过来:“我真是太傻了,居然有这种想法。前女友在首都读的大学,爸爸是地厅级厂长,本人又占了好位置,相貌肯定不会差,若是让他们见了面,旧情复燃,我就是得不偿失了。”
令李宁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下一个星期就见到了这个叫晏琳的女子。
(第二百六十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