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声音不大,飞出窗外就被风吹散。
王桥坐着小车快速地开过省委大院,将微弱的婉转歌声远远地抛在脑后。人生就是如此,有无数人、无数机遇与你擦身而过,你却根本没有意识到。
王晓发现弟弟在经过省委大院时变得沉默起来,道:“还在为分配的事情耿耿于怀?”
王桥道:“这是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怎么能轻易放得下。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是激励我继续奋斗的动力,我的人生又有了目标。十年时间,我要回到这里。”
王晓笑道:“搞好投资才是正经事,至于当官,那不是你单方面所能决定的,制约人的因素太多。比如这次分配,你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王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总要搏一搏。”
与姐姐分手以后,王桥在华荣小区的房间里独坐,喧嚣的电视声更显得独自一人的孤寂。他身体里有强烈的在涌动,这是一个年轻的强健男人对女子的渴望。
终于,内心渴望促使他下楼,沿着小巷,来到一处砂舞场所。读大学时,为了防止被熟人看见,王桥和赵波多次前往更偏僻的位于东城的东砂舞场,一直不敢来这一家更近的砂舞场所。
此时,大学同学各奔东西,在山南几乎没有熟悉的人,也就不担心在砂舞场所被熟人瞧见。他可以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下稍稍放纵自己,将积累的能量慢慢释放出来。
山南城内的砂舞场所依然火爆如昔,平时在办公室里戴着面具的一本正经的男人们。在昏黑环境和缠绵歌声中放下了让人疲倦不堪的伪装,露出了人性的另一面。
相较垃圾场的争斗。砂舞场犹如另一个妖魔世界。
王桥与一位身穿吊带裙的高挑女子相拥进入舞池,一曲罢。女子主动道:“帅哥,包场,我陪你跳。”王桥熟悉其中的套路,点头同意。
如亲密恋人一样跳舞,王桥不断高涨,有些压抑不住。女子觉察到帅哥身体有着巨大反应,微笑着更加主动,道:“帅哥,等会带我出去吃饭。”王桥只想跳砂舞。并不想做更出格的事,趁着舞曲间隙将女子放开,抽了一张人民币塞到女子手里。女子迅速低头,看清楚手中钞票的面额以后,拉着王桥的手,道:“我可以外出的。”
王桥没有理睬年轻女子,穿过昏暗灯光下妖魔鬼怪一般的人群,走出舞厅。在街道上,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他在黑暗处站了一会。等身体恢复平静后,独自在街边吃了几串又麻又辣的烧烤,喝了一瓶啤酒,这才回到华荣小区。
夜晚。不服输的身体奔涌而出,王桥在梦中回到羊背砣,激情万丈地与吕琪做运动。
一泄如注后。王桥睁开眼睛,透过窗户能看见满天繁星。他脱下。赤裸着身体来到卫生间,任由冷水淋遍全身。
此时。他身体里的渴望消解了,变得平静。
星期天早上,王桥到老味道餐馆取了摩托车。
离开山南前,王桥特意到偏僻的太平菜市场买了两条来自王家河的黑鱼。打了两年多交道的鱼老板见到王桥,道:“好几次都给你留着货,你没有来,就卖给别人了。”王桥道:“我不做生意了,以后不用给我留鱼。如果那天想吃黑鱼了,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鱼老板用抹布将骨节粗大的手揩干净,惋惜地道:“你不做鱼生意,又少一个识货人。想吃黑鱼尽管给我打电话,王家河黑鱼,质量有保证。”
王桥骑上摩托车,轰着油门,一路奔驰来到静州。
几年时间,王桥和杨琏成为关系特别的忘年交。王桥只要经过静州,必定会到康家去一趟,也不用预约,就这样自自然然就去了。
听到门铃响,杨琏开门。
王桥晃着手里的袋子,道:“杨叔,我从山南弄了两条黑鱼。今天吃红烧鱼还是酸菜鱼?”
“酸菜味道最地道,吃酸菜鱼。”杨琏等王桥进门后,道:“王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邓建国邓书记,山南工业大学党委书记。”
沙发上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学者,他主动道:“在康老师家里没有邓书记,只有邓建国。我是杨琏老师的学生,读高中的时候家里穷,经常到康老师家里蹭饭吃。”
王桥礼貌地道:“邓书记你好,我叫王桥,在昌东工作。”
杨琏兴致颇高地道:“王桥是山大毕业生,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在昌东城管委当副主任。他做的酸菜黑鱼味道极佳,今天我们不出去吃饭,就在家里喝点革命小酒。”
邓建国道:“王桥很年轻嘛,就当副主任了,是哪一年毕业的?”
王桥道:“今年毕业的。”
邓建国道:“昌东不错,还给选调生安排了职务。据我了解,工业大学的选调生没有一个安排职务。”
杨琏在昔日学生面前无话不谈:“安排职务是有原因的,王桥毕业时,省委办公厅到山大选人,王桥是最有希望的一人。最后结果让人意想不到,山大七个优秀学生干部全部落选,一名来自北京的女学生分配进省委办公厅,我估计王桥的职务是一种补偿性安排。”
王桥清楚自己被安排职务的原因并非省委组织部的补偿性安排,而是姐姐的姑父赵永刚与静州市委组织部常委副部长丁原是老朋友。当然,他不会傻乎乎把这个关键点说出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