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远,秦真高还能听见音乐声,灯光倒映在湖面上,闪烁不停。
半岛卡拉ok厅里,几个女声开始起哄,一身紫色长裙的女生柴采道:“王桥敢和教官打架,怎么唱首歌的勇气都没有,今天我们寝室全体女生请你唱歌,必须得唱一首。”
在卡拉ok厅朦胧灯光下,经过精心打扮的苏丽、柴采、钟梅等女生显得既漂亮又清纯,既活泼又温婉,在她们的一致要求之下,王桥拿着歌单寻找自己能唱的歌,翻来选去,点了一首郑智化的《水手》,这首歌在读中师时曾经流行一时,广播天天轰炸,他能完整地唱下来。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王桥唱歌的水平明显不如胖墩,只是曲调还是基本准确,没有明显的黄腔走板,也赢得了掌声。
两首后,轮到柴采唱歌,她唱了一首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在读复读班时,王桥经常听到这首歌,在熟悉的旋律中,脸色沉静下来。
苏丽走到身旁,道:“王桥,你是男生,得有点绅士风度,请我们女生跳舞。”
王桥将情绪掩藏起来,礼貌地伸出手,将苏丽带到了简陋的小空坝子里,在音乐和闪光灯打造下,平时简陋的小空坝子变成颇具校园色彩的校园舞厅。
握着女生细腻的手掌,缕缕若隐若无的女生香气随风钻入鼻孔,王桥头脑中迸出了“暖风熏得游人醉”的诗句,他将所有思绪赶走,沉醉于单纯轻松的浪漫青春之中。
跳舞之时,苏丽不时仰起脖子,用多情火辣的眼光看着面部线条刚硬又俊朗的王桥。王桥能够感受到苏丽对自己的热情,这种热情不仅仅是单纯的同学关系,里面包含着年轻女子对异性明显的好感。
“王桥,你有女朋友吗?”苏丽问。
王桥不想给苏丽机会,但是也不愿意撒谎,道:“没有,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想进学生会,学校不赞成学生会的干部谈恋爱。”
苏丽有点失望,又觉得很有希望,道:“我们寝室有女生觉得你很有男子汉的味道。”
王桥道:“谢谢。”
苏丽又道:“我听说很多学生会的干部也在暗地里谈恋爱,我们系的就有,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桥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赵波。赵波正与钟梅在谈笑风声,快活得紧。
这一曲结束以后,王桥便主动出击,轮流与苏丽、钟梅、柴采等女生跳舞,还主动唱了歌。
回到男生一公寓时,恰好是熄灯时间。带着酒意的杜建国最为兴奋,一路哼唱着“今夜无人入眠”的调子。
寝室里,室友们正在热烈议论篮球赛。裴勇作为班级球员谈得格外兴奋,见王桥回来,道:“蛮哥,听说要打新生篮球联赛,你估计中文系能得第几名。”
王桥客观地道:“没有看到其他系打球,不知道底细,难讲。”
裴勇乐观地道:“有蛮哥这种超级武器,肯定能拿前三。”
秦真高道:“系里很重视新生联赛,黄老师明天要去找体育系,正式协商唐教练来指导我们。黄老师是希望我们能打第一名,洗刷娘们系的污名。”
王桥心道:“我一直和黄老师有隔阂,关系不融洽,这次篮球比赛是一个契机,争取能得到黄老师的正确评价。”
果然如秦真高所言,黄永贵为了提高中文系新生队的篮球水平,特意找到体育系卞主任,请求体育系支援。
这算是半官方半私人的行为,老卞爽快地答应了黄永贵的请求,同意唐勇和吕一帆任中文系新生队教练,在新生联赛期间可以向系里请假。
得到老卞首肯后,黄永贵把黑脸教练唐勇以及助理吕一帆请到办公室,泡上好茶,道:“两位教练,你们觉得今年中文系新生水准如何,这次新生联赛能得多少名?”
体育系同学相较普通系学生更加社会化,在老师面前不太拘束,黑唐接过香烟,道:“按照往几年水平,中文系能打到八、九名。今年中文系出了一个妖孽,弄得不好能打到前三名。”
黄永贵心知肚明地笑道:“妖孽,具体指什么?”
黑唐道:“妖孽是指王桥,他的篮球水平比一般学生高得太多了,就算在体育系也能打上主力。”
吕一帆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王桥能在体育系队里打主力,其水平自然不言而喻。黄永贵道:“王桥打得确实不错,不过进校队恐怕还有点难吧。”黑唐道:“班级赛水平不高,王桥应该没有用全力,如果在正规比赛上,水平还要高一些。”
黄永贵欣然道:“唐教练,既然有了种子选手,我们就要争取更大的目标,能不能拿到第一?”
黑唐道:“这要看其他队员配合,加紧进行训练,可能性极大。”
与黑唐和吕一帆沟通以后,黄永贵对于新生联赛信心倍增,恰好秦真高过来汇报工作,就吩咐他带话让王桥到办公室来一趟,他要亲自鼓励这个妖孽,力争夺得新生联赛冠军。
第一场篮球赛以后,秦真高已经将王桥视为自己的竞争对手,真心不愿意他与黄老师过多接触。可是他没有理由阻止黄老师召见王桥。
回到寝室,没有见到王桥,杜建国躺在床上看书。在这一段时间里,王桥与杜建国犹如孟良与焦赞,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秦真高奇怪地问:“杜建国,怎么没有和王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