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厂长,卢厂长他怎么说?”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赵方忠的心里还是存着一线希望,进而满怀期待的急切问着:
“卢厂长不是跟巴基斯坦方面很熟嘛,他能不能去通融通融?还有上级领导,他们不是很看重咱们卢厂长嘛,以前一向都是支持的,我想事情总不至于此,一定还有转机的,一定还有转机的怎么老李你摇头干什么?”
赵方忠脸色涨红,激动和愤恨的神色已经写满了他那质朴而又刚毅的脸颊,只是他这番安慰大过实际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见李德生那颗硕大的脑袋不由得无奈的晃动起来,赵方忠见此话语为之一滞,虽说心中已经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心中的不甘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难道难道难道卢厂长也没办法?”
“嘉栋他已经尽力了!”李德生没有多说什么,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千言万语,没错,卢嘉栋确实是尽力了,几十家来自不同系统的军工厂,偌大的新式坦克研制领导小组,无数的协调关系,千头万绪的技术情况和攻关突破,如果换做他人,估计不出几个星期就得搞成一盘散沙。
可是卢嘉栋就好像一根功能强大的粘合剂,将看似散沙的各部分逐渐粘合在一起,不仅如此,还在坦克弹药、复合装甲、车辆悬挂以及新式坦克炮方面取得惊人的成绩,只不过卢嘉栋能力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新式坦克领导小组缺乏足够的坦克研制生产经验。
这个固有的缺陷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得了的,更不可能将巴基斯坦的合作方以及上级领导所有人的思想全部统一起来,他能做的就是尽其所能把能做的事情做好,而从目前的成效来看,卢嘉栋所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优秀所规定的范围,至于其他的,既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空有心思而力却不足,莫过于此!
赵方忠虽然只是个军工车间的工人,但对于这些道理他也是明白的,所以,当他听了李德生的这句话,不由得颓然的靠在椅子背上,沮丧、懊悔和无奈,在一瞬间汇集在他那质朴的脸上,厚重的嘴唇不由得微微颤抖了几下,发出喃喃的自言自语:
“难道真的要下马?我的坦克炮闩机加工工艺刚刚有了突破,只要给我一个星期,不!只要三天,我就能把新式坦克的坦克炮闩给做出来,就三天,就剩三天呀”
赵方忠说着说着,眼圈中不由泛起微微的红润,而坐在他旁边的李德生也只能坐在那里唉声叹气,毫无办法,可就在这时,门外的车间内原本稀稀拉拉的机械轰鸣声忽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一阵的欢呼和兴奋的呼喊犹如春日里的惊雷传入李德生和赵方忠的耳中。
这让两人不由得为之一惊,心说,当下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是不是哪个脾气不好的不开眼,鼓动什么幺蛾子,于是李德深便“哗~”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双浓眉顷刻拧成一个“川”字,赵方忠也是一样,脸色阴郁的望着门外的车间:
“挑这个时候撒气,这群家伙脑袋长歪了吗?”
“这些个新进厂的娃子,三天不修理就得上房揭瓦,不比咱们老一辈人!”李德生沉着脸拿起外套披上,可当他走到房门准备推开屋门的时候,如浪花般一声接一声的呼喊真真切切的传进他的耳畔:
“卢总师卢厂长嘉栋你又瘦啦卢厂长你什么时候再去青年培训班讲课卢老师我们可想你啦”
听着这一声声亲切的话音,李德生和赵方忠不由得对视一眼,赶紧推开门急切而又兴奋的朝着车间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