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谨就像是疯魔了般的,一夜之间,看着苍老了几岁。
打开房门,权谨抠去眼角的眼屎,眨巴着眼睛,看着晨雾,喃喃的道:“这世界究竟是由什么组成的?”
薄雾,按照那本物理书的解释,就是空气中的水汽变化导致的。
薄雾渺渺,宛如仙境。
可权谨却失去了心境,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带着疑问。
“空气,为何物体会往下掉,而不是漂浮在空中……”
权谨越想越头晕,他的身体摇摇晃晃……
“权大人晕了!”
……
“权大人只是熬夜了,加之心神激荡,所以就晕了过去,不过无碍,静养几日即可。”
朱瞻基点点头,权谨要是跟在他的身边时去了,那些人就会趁机散播皇太子不可教也,气死了权谨的话。
叮嘱了随行的御医之后,朱瞻基和方醒走了出来。
“老先生是个厚道人,不会自欺欺人,所以心神激荡之下……早知道就不该给他看那些书。”
方醒觉得权谨当真是个真君子,而且很真实。
朱瞻基面色古怪的道:“当初父皇让他做大学士时,他只推说自己做不了那么大的官,会误事,果真是君子。”
两人回去,正好厨房送了早饭来。
朱瞻基的早饭有面条和三样小菜,而方醒的只是一大碗粥,大杂烩的粥。
粥里有肉丝、虾仁、火腿丁、菜丝,最后加辣椒面完事。
朱瞻基看看自己的面条,再闻闻空气中传来的香味,不禁艳羡的道:“德华兄,你吃饭不求精美,可为何味道总是那么好呢?”
方醒抬头道:“你是重油,而我却只是口味重,所以当然不同。”
朱瞻基看着自己的早饭索然无味,摇摇头,让厨子照着方醒的来一份。
于是吃完早饭后,来禀告的贾全就看到了两个满头大汗的家伙。
“伯爷,王成言和几个商人往这边来了。”
朱瞻基冷笑道:“这是想干什么?要挟?他们不敢,那么必然就是为利而来!”
……
方醒在前院接见了王成言等人。
“伯爷,小的那日有眼无珠,居然没认出伯爷来,该死!”
王成言躬身行礼,然后赔笑着道歉。
方醒看看那三人,淡淡的道:“你等为何而来?”
硬邦邦的话让余庆额头见汗了,可却不敢开口。
方醒看在眼里,目光转动,看向了另两人。
邓松年满面堆笑的点头哈腰,而花不惟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伯爷沙场无敌,又开了书院,堪称是文武双全,小的们不自量力,还请……”
说着他看了看站在边上的辛老七和方五,面上带着那种‘你懂的’的神色。
王成言赔笑道:“伯爷,小的们久慕伯爷雅量高致,有些话想私……哎!您知道的,咱们胆小啊!”
方醒笑了笑:“这些都是本伯的家丁,你等有话尽管说。”
原来是家丁啊!
王成言干咳一声,正准备说话,可花不惟却上前一步,低声道:“伯爷,听闻知行书院教出了不少好学生,只是……却不收学费。哎!小的想啊!伯爷对陛下忠心耿耿,两袖清风,还要如此坚持,小的这心里……这心里……”
方醒看着他面露感动之色,也不表态,只是淡淡的。
花不惟一怔,然后就用袖子擦擦眼角,说道:“伯爷,小的们想助学。”
方醒依然是淡淡的道:“哦!不过知行书院才将收到了一笔助学,倒是不用劳烦你们了。”
这人是没听懂……还是装不懂?
瞬间四人都有些懵了,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所谓的助学,可知行书院又不是县学府学,没人查账,你怎么花用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王成言尴尬的道:“伯爷,只是一些心意罢了。”
“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