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祚听得出那是什么声音。
军中是有军妓的。
他有些不高兴,闷声闷气地道:“不必,我有心悦之人的。”
马昶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不曾想,洪队正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子。”
“我看了,你的告身上写明了你的出身。你出身不高。但穿着打扮瞧着不像是富户,可是家道中落,又想着搏一搏富贵,是以前来从军?”
韩长祚顺着马昶的意思承认。
“是,边军的粮饷更高些。”
马昶摇摇头。
“你错了,边军的粮饷并不比驻守京城的官兵高,甚至还时常会有拖欠。”
“我们这里,粮饷虽不高,但油水却比他们多多了。”
马昶指着北边。
“那里,全都是我们的粮饷。只待号令一响,全军出击,打败了北戎人,你大可以去抢去拿。”
“他们王庭中有的是金银珠宝,只要你能打得下来,就全都是你的!”
马昶回过头,看着韩长祚。
“洪队正,可有这番雄心壮志?”
“有。”
他不单单要拿下北戎的王庭,更要将整个北戎收入囊中。
马昶对他的话十分满意。
“是个有种的!”
“走,我带你去你睡觉的地方看看。”
“地方简陋,不知你会不会嫌弃。”
马昶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营房。
比佉沙镇的夫妻店旅馆大通铺要好一些。
是六人一间的房。
韩长祚倒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不可能自己单独一间房。
但再怎么有准备,依然被房内扑鼻而来的汗臭味与脚臭味给熏到了。
马昶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发青的韩长祚。
京城来的,就是要比他们娇贵些。
“将就将就吧,军中都是爷们儿,大家不怎么讲究。”
“头儿,来新人了?”
一个脸色有些白,体型偏瘦弱的男子从床上起来,眼神不善地扫了眼韩长祚。
“嗯,这是洪队正,京里头来的。”
马昶特地点出了韩长祚的出身,为的就是想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