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杜蔚国无奈的撇了撇嘴：“如果我帮你干掉米哈伊尔呢？你能不能搞定后续的局面？”</p>
尼科诺夫眼睛瞬间就亮了：“卫斯理，你真的愿意做到这一步？”</p>
米哈伊尔这老狐狸谨慎得不得了，也怕死的不得了，他一直都呆在克林姆林宫的办公室里，吃住也都在里边，根本都不露头。</p>
所以，想干掉他，就只能去莫斯科，在中枢之地进行刺杀。</p>
这种行为，无疑是挑衅毛熊，甚至更进一步说，相当于跟整个毛熊不宣而战。</p>
杜蔚国答非所问，语气凛冽：</p>
“尼科诺夫，如果我干掉这个老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能力独自收尾，清理门户，重返中枢。”</p>
尼科诺夫默默盘算了一下：“卫斯理，你最好能帮我把尤里也一切解决掉。”</p>
这次，杜蔚国却没有回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神，仿佛直接洞穿了他的灵魂。</p>
尼科诺夫当然明白杜蔚国在等什么，报酬，没有足够大的利益，他凭啥冒这样的风险？</p>
可是，杜蔚国现在的胃口大得吓人，起码钱他是肯定不缺了，手下的战力也彪悍的难以想象，尼科诺夫现在还能给他什么？</p>
“呼”过了很久，尼科诺夫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支撑着坐直了身体，郑重的承诺道：</p>
“卫斯理，这件事过去之后，克格勃就是你的私人调查部门，你的一声令下，就是我们刀锋所向。”</p>
此时此刻，孟加拉北部最大城市，博格拉。</p>
郊外，紧挨莱尼河的一座奢华庄园，阳光明媚，微风习习，一派悠然春日的气息。</p>
庭院中，摆着一张藤椅，一个消瘦的男人正躺在上边，女暴龙洛丽正在温柔的帮他擦掉嘴角的食物残渣。</p>
“雷博拉，你再多吃点，这样身体才能恢复得更快。”</p>
洛丽的声音也很温柔，眼里满满的全都是爱意。</p>
雷博拉前天就已经醒过来了，头发胡须也都打理过，换了干净衣服，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不少。</p>
不过由于昏迷了太久，他的身体退化得有点严重，依然没有恢复行动能力，同时反应也很迟缓。</p>
雷博拉费力的摇了摇头，拒绝了重新递到嘴边的勺子，他说话很慢，一字一顿的：</p>
“洛丽，我，我已经废了，就算真能恢复，我也不想再以前那样了，无休无止的杀人。”</p>
“最后一次，雷博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干完这票，我们就彻底退出，找个地方隐居起来。”</p>
洛丽的眉头轻轻皱起，口是心非的劝慰着。</p>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现在是无法退出的，马萨尔第一个就不会答应。</p>
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雷博拉从神庙救出来，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再说了，现在也不仅仅是马萨尔一个人能决定的了。</p>
伊斯兰布尔城外，那个突然出现给他们报信，并让他们立刻调转方向的家伙，虽然本地人，但他必然是受到了第三方的指派。</p>
这个第三方到底是谁，洛丽也不清楚，但是既然敢跟煞神作对，想必也是神通广大，权势惊天的组织。</p>
从他们消息极其灵通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p>
“呵最后一票。”雷博拉轻笑。</p>
“洛丽，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咱们这次要对付的可是煞神，你觉得咱们能有机会全身而退？</p>
就算咱们真的侥幸杀了他，那么他麾下的煞神众难道就不会复仇吗？必然又是永无止休的厮杀。”</p>
说了一段话，雷博拉胸口剧烈起伏，开始喘了起来，洛丽连忙贴心的帮他抚着胸口。</p>
“雷博拉，你身体还没好，少说点话，要不要喝水。”</p>
雷博拉吃力的握住她的手：“洛丽，你自己走吧，别再蹚这趟浑水了。”</p>
一听这话，洛丽笑了，眼中全是深深的无奈：</p>
“雷博拉，你说什么傻瓜，我怎么可能扔下你自己走，再说了，想走？往哪走？</p>
你的感知也退化了吗？感觉不到针刺般的窥探感？咱们现在都处于监视之下，根本就走不出这个院子。”</p>
雷博拉皱起眉头：“马萨尔不是出门了吗？是谁在监视咱们？灰鲸他们？”</p>
洛丽摇摇头：“不是，现在监视咱们的，应该是水蛭那个该死的家伙。”</p>
“水蛭！”雷博拉的瞳孔剧震，作为暗世界的资深老炮，他当然听过水蛭的大名。</p>
与此同时，城东小镇萨里拉堪蒂，刚刚开化没多久的水面上，一艘小船熄灭了马达，正在随波浮沉。</p>
不大的船舱里，马萨尔正在跟一个白裔中年人对面而坐，他的表情相当暴躁。</p>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煞神现在也不再独来独往了？”</p>
跟他对面而座的中年人，面貌非常普通，属于扔在人堆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是气质却非常沉稳，让人无法轻慢：</p>
“没错，煞神现在身边也纠集了几个强力的能力者一起随行，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位非常恐怕的精神控制者。</p>
据可靠情报，她甚至可以在几百米的距离上，一次性控制几百人的规模。”</p>
老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一听这话，马萨尔顿时脸色铁青，眼神凶戾，像是要择人而噬似的。</p>
“还有呢？”。</p>
他咬着后槽牙问道，不过中年人却无视了他吃人的眼神，点了根烟，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p>
“已知还有一个家伙能控制上乌鸦，数量至少上万，嗯，剩下的几个目前能力不详。”</p>
“上万只乌鸦？”</p>
马萨尔的脸都黑了，额头青筋直蹦，我艹尼玛，这还怎么玩？</p>
“嗯，就在12小时前，煞神他们才刚在苏俄的城对战了由7名能力者组成的刺杀小队。</p>
其中包括精神控制者，刀枪不入的钢铁人，还有可以操控雷电的三名顶尖能力者，结果煞神一方无伤团灭对手。”</p>
呼出烟气，中年人的语气揶揄：</p>
“马萨尔，现在的结论显而易见，就凭你们手头这支乌合之众，遇上煞神必死无疑，毫无胜算，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p>
马萨尔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嘣直响，死死的盯着中年人，过了好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p>
“直接说重点，奥尔森，难道你是特意来打击我的吗？”</p>
这个身份不明的中年人叫奥尔森，他的语气好像永远都是那样，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p>
“重点就是，马萨尔，如果你还想继续找煞神的麻烦，那就需要更多的帮手，呃，强力的帮手。”</p>
马萨尔毛了，恨声低吼：</p>
“帮手？我特么还到哪去找帮手，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对他的那些女人动手，先剪除他的羽翼！”</p>
奥尔森轻笑，饶有深意的瞥了马萨尔一眼，语气戏谑：</p>
“呵，也未尝不算是一个办法，不过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然后你就得面对煞神永无止境的追杀，直到死亡为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