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雍轻轻笑了一下。
车马不停,那笑很快隐没在风声当中。
他问道:“且先不管什么织绣,当真有那样日子,你会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赵明枝被问得认真起来,半晌才道:“若要做营生,不如酿酒?二哥辛苦一年,好容易得了粮食,若单拿去当粮谷卖了,其实得利不多,不如拿来酿酒利差还大些。”
她说着说着,倒是起了兴头:“我爹说村酒都是浊酒,喝不醉人的,酿久了还容易变成醋——实在不行,我酿酸醋卖也好,家家户户都用得着。”
“平常就在左近卖,圩日到近处集市摆一摆,也可以担到街巷里吆喝一回,若能闯出个名头来,未必不能自家能开间酒肆、醋坊什么的,粮生酒,酒生钱,钱攒够了再多买田亩,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裴雍笑着道:“买那许多田亩,我一个人哪里种得过来?”
“那便正好在村里短雇些勤力的帮着一齐种,我那酒肆开起来了,未必不能庇护一村人,到时候多的是事情给他们干,要有种粮谷给来酿酒的,要有出去货卖酒醋的,还要帮着运送的,有看账的看库的——二哥管不过田,难道还管不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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