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吐,情天要去洗手间,蔺君尚只能给她套了鞋一把抱起就往洗手间去。
沐少堂进来病房的时候,一眼看到床上没人,蔺君尚也不在,心下一跳,刚要转身往外走,才注意到洗手间那头好像有声响。
等了好一会,看到蔺君尚把人抱出来。
孕吐加上身体虚弱,情天反应很大,吐过了人还难受,被蔺君尚抱回病床,给她盖好被子。
全程沐少堂仿佛就被无视了一般,坐在小沙发上的他看着情天,心情还是有些许放松的,毕竟人醒了。
彼时已近晚饭时间,门外许途跟余力进来,放下好些保温盒。
是许途问了护士,在城内最好的粥堂订的。
“你们去吃饭。”
蔺君尚发话,沐少堂没法跟情天说上话,也不着急,起身跟许途余力一起出去,打算在附近找个饭馆。
许途没去,留在了门外,只说让余力回来时给他带。
知道情天醒了,警局的人很快来病房了解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情况。
从情天被绑架走到寻着人,历时二十一个小时,这时间里足够发生任何可怕的事。
情天回答警员的问题,让他们做笔录,蔺君尚在一旁,听到她回答的一些细节,脸色越来越沉。
在她醒来后的时间到现在,他没有跟她提起过关于那些事,就是不希望她因为想起而害怕不安。
她总是习惯了坚强,回忆被劫过程语调平缓,好像诉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他却一度听不下,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指,不知不觉间越来越紧。
眼中的阴郁不该让她看到,但他身上的气息,让一旁的警员都朝他看来。
男子沉默,但气场摄人,有一股无形的戾气。
受害者家属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怀有身孕的女子被关在无人管的屋子里,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解救,后果不堪设想。
而情天也从警员的口中得知,把她关在房子里的方冉,已经死了。
当时找到那一处无人居住的民宅,警员分头行动,两个房间都锁上,都被工具打开。
蔺君尚找到她时,另一个房间里,警员也发现了躺在床里已死去的方冉。
她服了安眠药,还有百草枯。
百草枯,是种田的农民很喜欢用在地里灭杂草的强效除草剂,也是剧毒品,即便后来国家慢慢禁止销售水剂,仍是有小部分暗地流通在有需要的人手里。
安眠药过量就算能死人,起效时间难测,但是加上百草枯,那是再高明的医生都无力回天。
即便早有预感,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情天还是愣了愣。
她的第六感没有错,天亮之前最后见过一面后,方冉就存了寻死的心。
同时,她要情天陪着,受冷没吃没喝出不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慢慢消耗生命致死。
所以当时方冉才会说,蔺君尚就算找来,早晚的结局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