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靠近的那一刹那,她抬眼看了一眼厉沉暮,以往矜贵优雅的男人,面容满是暴躁盛怒,眉心紧皱,似乎是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痛楚。
男人的下巴尖的吓人,眼窝深陷,那屋子是石头堆砌出来的,专门用来避暑的,眼下虽然是七月,但是山里的温度本来就低,屋内的寒气很重,根本就不能长久居住,尤其他还生病了。
“白桥,你今天就回英国去,等老四跟谢惊蛰那边的专家到了,准备好医院跟手术的一应事务。到时候派专机过来接人。”清欢只沉吟了一下,便瞬间有了决定,冷静地交代着白桥。
“我走了,您怎么办?厉少要是不愿意动手术怎么办?”白桥焦急地说道。
脑部手术乃是所有手术中最凶险的一种,若是病人自己没有求生的意志,那手术失败的风险必然更大。
“我留下来做护工,慢慢做他的思想工作,老六,你只说我是法国人就好,我的法语发音他没听过,认不出来。”清欢低低地交代着荆六。
“这样最好,若是厉少知道您看到了他这样的一面,没准就。”荆六松了一口气,没准情况会更糟糕,谁也不希望自己最糟糕最无助的一面被自己所爱的人看见,尤其男人还有着超强的自尊心。
清欢点头,让荆六送白桥出去,顺便列了一个清单给荆六,荆六一个粗犷的男人,根本就不懂怎么照顾人。
两人现在是完全以清欢马首是瞻,清欢说什么,便做什么,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清欢等他们两开车走了,这才回到屋内,看了另外两间屋子。
这度假屋当初建造的时候,一间主屋,余下的是厨房浴室和储物室,荆六住在储物室里,因厉沉暮的眼睛看不见,主屋的很多东西便堆到了储物室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