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琪,你来了啊?这是你的画吧?我现在还在慈善拍卖会上,刚刚看到有人匿名拍卖这幅画,我记得在你朋友圈看到你发过。你也来了拍卖会吗?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人。”对方很快在群里回复。
易宛琪的表情僵住。
忽然嘴里呵出一声冷笑,退出群聊天界面,翻到了自己朋友圈半个月前刚画完这幅画时发的一条动态。
当时心里多期盼,现在就觉得自己多可笑。
这幅画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回忆,是她一辈子最想留住的时光,她把它画下来送给最爱的人,为什么对方却这样弃如蔽履?
不想要就罢了,还匿名拍卖,是不想跟她扯上一点关系吗?
易宛琪抹去眼里滑下来的泪,从床上下来换了外套,她现在特别想出去喝酒,麻痹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心情不好,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步子有些急,冷不防撞上了正准备过来敲门的姜坤。
看到这个男人,她猛地厉起脸色。如果不是怕人知道自己也传染上了病,她绝对不放过这男人。
姜坤猛然间被她的黑漆漆的眼神吓了一跳,回过神觉得丢了面子,硬起声开口先声夺人:“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不关你的事,让开!”
姜坤冷笑,上前一步,拦住她的路:“你让我让开?我说了,我娶你回来是为了跟我爸妈交差的,你倒好,平时冷脸就算了,今晚我妈特意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你也不回去,害我被唠叨了半天。对了,她又问咱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我也烦得很,你配合一下,任务完成了,我保证不再烦你。”
生孩子?易宛琪冷笑,就算她愿意,他敢生吗?生下来就是害了孩子一生。
“你死心吧,我不会生的,你让开,我要出去!”
“不生?”姜坤额角青筋跳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贴着她的脸咬牙切齿,“你还惦记着陆翊臣?可人家心里却没有你任何位置,否则你以为你怎么会顺顺利利地嫁给我?”
“你说什么?”她嫁给这骗婚的男人和陆翊臣有关?“姜坤,你把话说清楚!”
姜坤第一次被易宛琪发现带男人回来其实还一直担心易家那边会发难,后来没看住易宛琪被她偷偷打电话回易家告状却无果后,胆子就大了起来。再之后,发现易宛琪在易家的地位大不如前,就越发肆无忌惮。
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口,现在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看着易宛琪,嘴角噙笑,一字一句道:“那你听好了,陆翊臣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是你自己不识趣,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人家惹恼了他,让他烦不胜烦,这才间接撮合咱俩在一块的。婚前,你家里就调查过我,也是他帮助隐瞒的,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你每次回去说我喜欢男人你家里人都不信?因为他们压根什么痕迹都查不到。”
说完,一把甩开易宛琪的手。
易宛琪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抖着唇含泪张合:“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对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家这样做也没什么奇怪的,是你自己太犯贱,否则估计他都懒得搭理你,更不会废这么多心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再自找没趣,你也是个奇葩,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人。”
丢下这句话,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房间,徒留易宛琪独自一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4号上午,陆翊臣和郁安夏带着两个小包子还有留在大宅做客的丁家小侄女丁茜一起去了郊外的思园饭庄。
饭庄后面有个垂钓者中心,中午吃过饭后,陆翊臣和郁安夏带着三个孩子,坐在湖边的小藤椅上拿着钓竿在湖边挑了位子。
丁茜活泼,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不时地往他们几人身边来回跑,看他们吊了多少鱼。
郁安夏笑着看向小姑娘:“是不是不喜欢标钓鱼?表婶带你去附近走走逛逛?”
丁茜一只手搭在郁安夏肩膀上,咧着嘴摇头,刚换的门牙还没长好,小姑娘估计刚刚想起这个问题,伸手猛地捂上自己的嘴,笑得腼腆:“我不无聊的,表婶,我看你们钓鱼。”
说完,听到旁边嘉嘉兴奋的声音,他往后仰着身子双手拽起钓竿,一条大鱼在半空中的吊钩上甩着身子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