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霍西喝了小半杯红酒,低叹:“小孩子懂什么”
其实她知道,白起不是小孩子。
白起已经24岁,是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她跟白起的感情,也说不清闹不明白,但是他们都没有对象,也不必向谁交待什么,何况是张崇光这只白眼狼。
她想喝酒,白起就去厨房,给她做了顿饭。
再开了一瓶最好的。
霍西看着他白皙清秀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从前真没有白养活你”
她习惯性地想亲他一下。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亲得下去。
白起很淡地笑笑,似乎是在嘲笑她,霍西耸了耸肩膀:“刚才车里被张崇光亲过了,你也不想跟他间接接吻吧”
白起咬牙:“你真知道怎么气人”
他猛地按住她的后脑,亲了上去,霍西挡住他的攻势:“你不讲究,我还讲究呢行了,吃饭”
白起挺不满的,他恨不得立即去刀了张崇光。
没有张崇光,
他能一辈子这样缠着霍西,也许她不会跟他结婚,但是她也不会喜欢别的人,那样就够了。
他也不在意顶流的身份。
从20岁起,他就只喜欢霍西一个人。
吃完饭,霍西在客房猫了一晚,天亮时她就回家了。
白起是醒着了,但是他没有起来。
霍西不爱被人绑着,他是缠着她,但也有分寸。
不然,他也不能在她身边,一待四年。
霍西打车回家。
天蒙蒙亮,家里的佣人已经起来做事,看见她就叫大小姐。
“轻点儿别被我爸听见”
霍西轻手轻脚,到玄关那儿把鞋子脱了,猫着脚进去。
但是才走两步,一道声音响起。
“回来了”
是张崇光的声音。
霍西把鞋子扔在地上,穿起来,望向沙发。
张崇光坐在那儿,即使没有开灯,但仍是能看出来有些憔悴,他面前放了好几个酒瓶子,歪歪倒倒地空着。
霍西双手抱胸:“哟,起得挺早”
张崇光冷着脸:“跟霍律师真没得比怎么,跟小鲜肉疯了一个晚上还能起得来,是他不行啊还是霍律师天赋异禀”
他实在气,霍律师都叫出口了。
霍西是不吃他这套的,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边喝一边讽刺他。
“b市我熟不像张总想喝花酒都找不着地方”
“早这样,带个串串回来啊,也不用对着别人阴阳怪气了”
张崇光冷冷地看着她。
霍西舒服地坐他对面,脱了丝袜的腿横放到茶几上。
占了上风嘛,总归让人愉快。
张崇光看着她的腿:“怎么,激烈到丝袜都扯破了”
“对啊”
“你快30了吧,你是不能理解24岁小鲜肉的体力的”
张崇光握了握手:“他那么好”
霍西轻眨眼睛:“试过才知道呢”
张崇光气得不想理她,直接起身上楼,但是走到一半时就被陆烁给堵住了,陆烁昨晚没走,特意留下来看戏的。
果然,大清早的就精彩得不得了。
他就知道,要治张崇光,还得他姐
陆烁跟霍西一个鼻孔出气,佯装不知道,含笑:“都起这么早”
张崇光撞开他的肩,上楼。
陆烁穿着厚实的白色浴衣,缓缓下楼,霍西伸过腿:“给你姐捶捶忙了一个晚上累死我了”
陆烁跟她向来亲近,替她捶捶,想了想又问。
“怎么打算的”
他抬抬下巴,示意楼上的位置:“人回来了,你这是想把他气走”
霍西敲了他一记。
她淡淡地笑笑:“想多了吧你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
陆烁也很轻地笑笑,没有说什么。
二楼,张崇光站在那儿。
修长手指扶着扶手,用力得指关节都发白了,他听见了霍西说的话,她说,哪那么多的破镜重圆。
她说着这个时,三分凉薄。
张崇光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滋味,回到卧室他头抵着门板,他想过年后他该立即回米国,这样的话,他们仍能像从前那样儿。
客客气气的家人。
对方遇见困难时,还是能守望相助,但就不会是恋人。
谁都是轻松的。
霍西做到了,他说分开后,她从不曾向他挽回。
他知道她的,有那么一段时间霍西是在等他的,等他后悔等他回头,因为他的家在这儿,她总觉得他会回来。
可是他没有,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
她放弃他,情理之中。
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难受
收拾收拾心情,回米国,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张崇光收拾着护照时,心里难受到无以复加,他自小尝尽冷暖,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他面前跳楼,他那样恐惧仍是压在心里。
他压抑习惯了。
霍西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照亮了他。
但是太明亮,他反而觉得刺眼,不习惯。
他选择把光挡住。
现在,他想念这束光,霍西却再也不肯照耀他。
张崇光轻轻捂住心口,感到疼痛。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