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并不影响他视物。

蒂斯踩在看台的围栏上将一切纳入眼底，一直咬牙坚持往上慢慢爬阶梯的苏玉让他顿失趣味，无趣的靠墙充当一个漫不经心的观众。

“真是一个招人怜惜的小可怜”

辛摩尔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看台上。

“你不是总爱充当救世主吗”蒂斯突然兴奋道“你下去救她，看她会不会抱着你哭”

辛摩尔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嘴角挂着笑，眸色却很冷，吐出一个字，“脏。”

“哦对，差点忘了你这个老怪物有洁癖。”

跪在王座之后的堕落者安莉，只能痴痴的望着王座上伊斯的背影。

嫉妒，不甘

凭什么这个弱小的女人能占有伊斯大人的注意，要让尊贵的伊斯大人费心的亲自调教

伊斯轻抬了抬手，点亮了地下室的一盏灯。

微末的亮光足够苏玉看清台阶之下可怖丑陋的怪物，正伸出黑色的爪子努力要抓住她，甚至有些许拉长了锁链，就快碰到她的脚踝。

恐惧让她动弹不得，当黑色指甲碰到她的皮肤时，她忍住了没有尖叫出声，上一世，她无数次的哭泣哀求都无法让伊斯对她产生任何的怜惜，相反只会越发认定她是个懦弱的低贱的人，直到长久相处以后她才慢慢发现，伊斯最欣赏内心强大的人，他厌恶一切弱小，若不是她身体里流着那人的血，可能在古堡活不过一个月。

即便上一世她最终让他们认可她，将她纳入羽翼下悉心照料着。

但她内心一直驱散不去的是

她是一个替代品。

一个死去了几百年的女人的替代品。

伊斯王座背后，那巨大的黑布遮挡着的是一幅油画，油画上画着一个浑身浴血，厮杀疆场的俊美女将军。

苏家先辈，一个从小当男儿养大的女人，苏锦轩。

当伊斯的尖牙咬在她手腕上时，苏玉觉得自己两世可能都逃不开这厄运般的命运，纯血们对她鲜血的贪恋，对她的占有欲，会让一切重蹈覆辙，她会再次走上相同的道路，她会忍不住嫉妒，疯狂，甚至去毁掉那幅画。

苏玉的视线扫过安静跪在地下的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