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怀敬和一众下属谈论军机大事从不避讳着她,如此一来,周侧妃,也就是十七,在怀敬身旁假意侍奉,实则伺机而动,盗取机密,暗中潜伏,时刻准备取怀敬性命。
周侧妃见怀敬入内,掖了掖眼角泪光,万分委屈地扑倒怀敬怀里,“王爷,妾身好心可怜姐姐,特地命人将上好的饭食送去正房里,不料姐姐却是不领情的,竟是撒泼大闹了一番妾身瞧着,姐姐似是有点疯癫之症,要不要请太医为她来瞧一瞧”
怀敬听她提起薛楼月,脸色一沉,“请什么太医再过几天,那贱妇便是前朝公主了,到时候本王赐她一死,夺了那德平公主,也好雪了当日皇帝以假公主换真公主之恨”
周侧妃听闻“前朝”二字,眸色暗了暗,又佯装底泣道,“妾身方才被姐姐吓得受了惊,这一颗心怦怦直跳王爷不如替妾身看一看着胸痛之症罢”
“行了,本王这就去你房中歇息,顺便亲手医一医你那胸痛的病。”
怀敬揽着她往内室走,说着话,手就伸入了周侧妃的衣襟。
周侧妃强压着心头呕吐之感,故作羞赧道,“王爷可要好好疼爱妾身。”
怀敬大笑,“本王定疼爱你,自是要先服侍本王沐浴。”
浴房和外头仅有一座屏风相隔,周侧妃将怀敬的衣袍打在臂弯,出了浴室,搭在外头的红木衣架子上,顺手扯下了他腰带上系着的一枚兵符。
此时,一名送水的小厮恰好从浴室出来,他垂眸敛目,从周侧妃身旁经过时,顺手拿走了那只虎符,提着水桶面色如常地退下了。
翌日,怀敬果然以亲王之礼将勇毅老王爷风光下葬,更在其陵墓上招摇刻下了献庆帝否决过的“明武”之谥号。
献庆帝一腔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恰逢御史台联名上书,参怀敬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回忆这一年来怀敬的种种作为,献庆帝决定连夜发兵包围勇毅王府,以“不忠不敬”之名将其入天牢。
秋夜无月无星辰,殿中御命一下,龙禁尉纷纷出鞘,化作无数支闪着寒光的箭矢,潜入溶溶夜色里。
“司丞司丞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千机丞又进贼了”
“知道了知道了”
薛桥辰三两步迈出惠景侯府的大门,在小吏的催促声中穿上外袍,系上衣襟和腰带,翻身上马,直奔工部千机丞而去。
上回,薛桥辰研制的连发弩在攻打高兰国一战中起了大作用,在沙场上救万千大齐兵士于水火,薛桥辰受其振奋,回头便寻了几本先人研制兵器术法的书籍来看,更是亲手画了许多兵器图纸出来。
千机丞是挂靠工部的特别机构,薛桥辰算是朝堂的半个编内人员,他察觉到了怀敬和皇上只间的箭弩拔张,受了裴勍的提点,上个月帮着工部设计了几种兵器,还没来得及做出实物。
可怪事儿随之而来,从月初开始,千机丞中的武器图纸便隔三差五地少上几张。一开始薛桥辰压根没有注意,后来察觉到不对,叫值夜的小吏暗中留意,今晚果然将偷图纸的贼人抓了个现行。
千机丞中,贼人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值夜班的小吏在大门外等候,见薛桥辰等人纵马前来,忙上前道,“秉司丞已经审过了,这贼人的嘴严的很不过,有值夜的同僚认出这贼人是是怀敬小王爷军中的人”
薛桥辰得知盗窃自己心血的贼人被抓获,一路狂奔到此地,恨不得将那贼人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此时闻言,立刻翻身下马,冲着那贼人抬腿便是一个飞踹,“怀敬那厮真真是狗娘养的本司丞千辛万苦画的图纸,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偷了去如今你落到本司丞手里,就算把你打杀了也莫要有什么怨言你们主仆皆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那贼人被五花大绑着,任薛桥辰万般打骂,不躲避不求饶,只闭着嘴不发一言。
薛桥辰见他如此异样,脑中白光一先,忽地一把揪住那贼人的衣襟,咬牙道,“不对这个关头怀敬指使你来偷千机丞中的武器图纸,定是要用这些武器做什么大事”
那贼人见他反应过来,眸子闪着诡异的光,两腮微动,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不好他想自尽”
薛桥辰猛地掐上他的下巴,却见一缕乌黑的血从他嘴角流下终是迟了一步。
“秉司丞,贼人口中藏着毒囊,方才咬破了毒囊里的断肠草之毒,看这架势,似是有备而来。”
薛桥辰望着那贼人的尸身,心头火急火燎,惴惴不安,正觉得哪里不对,那厢,有小吏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传话,“司丞,反了勇毅王府反了禁廷御前来了人,皇上召司丞前往御书房觐见”
薛桥辰大惊失色,举目四望,果然发现远处天际亮如白昼、火光四窜,屏息凝神,还能听见阵阵厮杀之声。
薛桥辰望着茫茫夜色,一颗心却意外沉静了下来,
“张书吏,李书吏,秦书吏,带上所有的先人古籍和武器图纸随我入宫。”
“司墨,回惠景侯府将外面的事态告知父候和母亲,叫侍卫们死死守卫侯府,取消祖母明日的余杭回程。”
“姐夫定也被皇上召入宫中了,司墨,另派一队人马去裴国公府护卫阿姐,紧闭门户,任他牛鬼蛇神前来都不许开门务必保我阿姐周全”
薛桥辰叠声吩咐下去,下属纷纷领命,他翻身上马,带着一众人纵马扬鞭,逆着飒飒夜风,直奔禁廷而去。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