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是一座岛,也是一座城,是一座建在一座巨岛上的一座巨城。
魔都便是魔元世界的中心,七十二座大陆成规律、鳞次节比的排列在魔都四周。
若从虚空中看向整个魔元世界,便会发现,魔元世界便如一个椭圆形的巨眼般飘浮在无尽海之上,而中间的巨眼之瞳,便是魔都。
魔都是魔元世界的中心,其繁荣昌盛,其发达便利,其配套设施之完备自不必说。
魔都虽是魔元世界的中心,却不是魔元世界的权力中心。
魔元世界的权力中心,是在魔极天。
而魔都,便是通往魔极天的门户。
魔极天存在于虚无飘渺之中,存在于另一片虚空之中,传说与冥界相连,却不相通。
吴尘一行到来之时,早在魔都守卫的接引下住进了魔都开设的客栈之中,等待其他大陆之人到齐后,魔都之主在启通往魔极天的门户。
琴月居。
一座典雅的阁楼,一缕檀香起,一身红纱裙的罗烈赤月盘膝而坐抚琴而奏。
琴声如诉,如轻叹,恍若有千般愁、万般忧无从排遣。
改头换面的吴尘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阁楼下。
侍女伸手示意吴尘自己上楼,随后福了福,便自退下。
吴尘轻轻上楼。
琴声突然一转,变得欢快轻松,如淙淙流水,如泉水叮咚,闻之让人浑身舒坦,心情愉悦。
吴尘静静的立在窗边闭目而听,不时用手合着节拍敲打着栏杆,一付陶然之色。
琴声嘎然而止。
罗烈赤月抬头。
吴尘也自睁开眼。
吴尘面带笑意:“罗烈小姐先忧而后喜,不知有什么心事?”
罗烈赤月:“你听得出来?”
吴尘脸色一正:“我虽不是知音,却也能闻曲而知雅意。在下不才,愿为罗烈小姐分忧。”
罗烈赤月起身盈盈一笑,脸颊的二个酒窝浮现,让其别具一番风情。
吴尘的眼睛不由微微一亮,心中暗赞一声:这妞儿的美貌身段与自己的几位女人各有千秋,尤其是那浅浅的酒窝与那眉心的朱砂痣更别具一格,够味,够劲。
接着吴尘心中暗骂自己一声,自己是要利用这女人把自己的力量安插进魔极天,自己怎么老是注重皮相?吴尘呀吴尘,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得谨记才好。
罗烈赤月轻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吴尘:“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便会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无求便能无忧,无忧无求,天地自然宽阔。罗烈小姐何不看轻看淡从容面对?”
罗烈赤月眼中闪过异色:“可人在浊世,谁能无忧无求?谁能免俗?谁能免得了随波逐流?又如何心不动?身不动?”
吴尘:“世间那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随心,随意,随缘,不强求,不贪婪,心安即是归处。”
罗烈赤月略偏头:“这就是你对人生的态度?”
吴尘略默后道:“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如果可以,我愿采菊东篱下,抚琴向天涯,找一知己共话桑麻,不再进入红尘俗世,不愿深陷这纷纷扰扰。”
罗烈赤月一怔,随后沉默。
吴尘也是一默,自己怎么对这女人说出这番话了?
无意中的袒露心声也是一种交心,正因为无意,便尽显真挚真诚没有任何做伪。
气氛变得微妙,却无关暧昧。
一者想起了心事,一者忆起了往事,想到了今夕,想到了前路的坎坷。
吴尘率先打破沉默:“不知罗烈小姐所说的好处是什么?”
罗烈赤月抿嘴一笑:“你不是说,随心,随意,随缘,不强求,不贪婪,心安即是归处吗?怎么现在又要好处了?”
吴尘无语,你特么不懂说与做是二码事吗?
心里虽这么想,吴尘脸上却带着笑意:“我既入红尘,自然便是俗人,俗人自然是谈俗事的,所以,我要好处,有何不对?有何不可?”
罗烈赤月眉头挑了挑:“话在你嘴里怎么说都有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混迹朝堂的老油子呢。”
只是罗烈赤月不知道的是,吴尘何止是混迹于朝堂的老油子,他可是能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的“变色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