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左相府。
那罗苍空从外归来。
相府陶总管急忙迎上,语带焦急道:“老爷,狄罗通来了,看他那样子,似乎来者不善。”
那罗苍空淡淡道:“不用着急,天塌不下来。”说完径直进府。
大厅,狄罗通背负双手笔直而立,吴尘则束手站在一旁。
那罗苍空斜了吴尘一眼,眉头微挑,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接近了狄罗通?看来这帮人还真有点本事,大事可期。
那罗苍空一脸笑意拱手:“什么风把大将军给吹来了?大将军请坐。来人,看茶。”
狄罗通转身抬手:“不必了,我来,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左相。”
那罗苍空:“大将军请说。”
狄罗通笑问:“你有多少女人?”
那罗苍空一怔:“大将军此话何意?”
狄罗通笑笑:“你一共有几个儿子?”
那罗苍空脸色微沉:“大将军什么意思?你是来威胁本相吗?你所行之事,于规矩不符,于皇朝律法不容。
老夫忝为皇朝左相,有权对不符规矩之事,对不守规矩之人进行弹劾,本相一心为公,不受人威胁。送客!”说完一脸冷色,双袖一拂,背对而立,一付恼怒之色。
毕竟他大儿子被人所杀,这事人所共知,有人当他面说这样的话,这让他堂堂相爷情何以堪?
陶总管一脸笑意上前,并伸手相请:“大将军,请。”
狄罗通理也不理,依然一脸笑意:“本大将军来,是为左相贺喜,难道左相要拒绝一个贺喜之人?”
那罗苍空眉头挑了挑,“哦”了声:“本相喜从何来?难不成大将军要接受本相的建议不成?”
狄罗通笑道:“我是为左相送儿子而来。那罗士钰,还不快快见过你的父亲?”
那罗苍空一脸愕然之色,貌似很懵的样子,一付我什么时候还有个儿子的表情。
吴尘平静的走上前躬身一礼:“那罗士钰见过左相大人。”说完起身直视那罗苍空。
那罗苍空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吴尘:“你是谁?是那罗家族谁人之子?”
狄罗通一脸笑意:“左相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本大将军就给提个醒,你可还记得一个名叫葛兰的女子吗?”
那罗苍空神情一震,脸色微变,随后恢复如常:“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罗苍空的神情变化尽收狄罗通的眼底,他正要说话。
吴尘却上前一步直视那罗苍空的眼睛,一脸悲愤之色:“听不懂?你可还记得你还是微未之际,不受那罗家族重视之时?是谁陪你走过那段艰难的时光?当你倍受打击心灰意冷之时,是谁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鼓励你?
是葛兰,是我娘,是她陪你渡过了你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是我娘一直鼓励你求上进,是我娘一直对你不离不弃,这才成就了你今天的地位。
可你呢?为了自己的仕途,攀上高枝就嫌贫爱富,始乱终弃,你配为人夫,为人父吗?你配为皇朝左相吗?就你这样的人,配讲规矩规则吗?
可怜我娘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未婚生子,又被葛家扫地出门,独自带着我浪迹江湖。
她没有前来皇城找你,从始至终也从未抱怨过你,你可曾想起过她?可曾找过她?可曾对我母子伸出过援手?你可曾尽到过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吴尘配合着语气情绪与眼神表情,可谓声情并茂,把一个私生子的怨恨淋漓尽致的发泄了出来。
那罗苍空脸上涌起怒气,心下却不由大为称赞,这小子真行,不去唱大戏真的可惜了。
那罗苍空大喝:“放肆!满嘴胡说八道,谁给你的胆子?谁指使你这样说的?你这样胡说八道,就不怕皇朝的律法吗?”
吴尘一脸萧瑟的摇摇头:“律法从你口中说出,就是一种亵渎。
我来,不是要认你为父,因为你根本不配。更不是想在你这儿谋取什么好处。我会用自己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罗苍空,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打倒你。”
说完吴尘走到狄罗通的身旁躬身一礼:“大将军,我们走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
狄罗通带吴尘来此,一是证实,二是气气那罗苍空,三是示威,他见目的达到,自然也不想多留,遂一脸玩味的看着一脸铁青的那罗苍空微笑道:“走吧。”
那罗苍空冷哼一声:“走?想往那里走?”
狄罗通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怎么?左相想留下本大将军?”
那罗苍空漠然道:“本相自然不敢为难大将军,但这小子诽谤本相,本相岂能让他离去?
再说,他既姓那罗,本相忝为那罗一族之长,岂容这种狂悖之徒胡闹?大将军,这是本相族内事物,还望大将军不要插手。”
随着话落,大厅外人影闪动,数十位相府护卫挡在了门口。
狄罗通嘿嘿笑道:“好让左相知晓,这那罗士钰已是本大将军帐下一位大统领,你若要留下他,那可是插手军队事务,就是跟本大将军过不去,就是公开跟整个虎卫为敌。你可要想清楚后果了。”
那罗苍空脸颊狠狠抽了抽,最终咬牙道:“本相撤了对大将军的弹劾,你把他交给本相如何?”
狄罗通仰头哈哈大笑:“哈哈那罗苍空,这就是你的原则?这就是你的规矩?晚了!你不要原则,不讲规矩,本大将军却是个讲原则,讲规矩的人。等着别人给你贺喜吧!”
说完,狄罗通一甩黑色披风,带着吴尘大踏步笔直向前走去。
一众护卫挡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那里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相爷的私生子?
狄罗通双眼一瞪,大喝一声:“滚开。”
声音如炸雷,一众护卫被吓得一哆嗦,当即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