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灵兽车穿街过巷不疾不徐而行。
赶车的自然是顾仲平。
灵兽车上,刚刚还相依相偎的二个人,又拉开了距离,一个一脸冷漠,一个一脸幽怨。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且算名正言顺,居然啥事也没发生,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食为道。
一间豪华的大厅。
一众商铺掌柜早早到来,当然,这些商铺掌柜都是朱尚彪手下的舵主执事等一众大小头目。
在车上仿佛隔着天堑鸿沟的二人,现在又是一付如胶似漆恩爱无比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张张满脸笑意的脸,一句句言不由衷的赞美之词把芳菲夸得脸泛桃花,更显其绝美之姿。
一枚枚储物戒双手奉上,不待吴尘吩咐,芳菲便识趣的一一接下。
方行舟低声道:“堂主,柳殿主说有事不能来了。”
吴尘点了点头,没来就没来吧,他也不在意,遂笑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坐。”
礼物多多,珍馐美馔满桌。
吴尘却在心底却叹了口气,难道要学那肥猪甩开膀子狂吃一通?
正当吴尘准备开干时,一位悟真中期、名叫刘海的舵主端起酒杯笑道:“恭喜堂主抱得美人归。为贺堂主摘了桃花坊的头牌,属下这里还有一份大礼送上。”
吴尘心中一动,露出一付期待之色:“什么大礼?”
刘海看了看芳菲有些欲言又止。
吴尘胖手一挥,一手搂着芳菲的腰肢并轻轻的摩沙着以示的确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吴尘没注意到的是,他手搂住芳菲腰肢的刹那,芳菲的身体明显一僵,眼中浮现一抹冷意,随后又恢复如常,依然笑意盈盈,并主动的把身体往吴尘身上靠了靠。
这里就吴尘大,既然他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海:“属下在无意中发现了蜧旗的踪迹。”
影门虽统一身着黑袍,但为了区分各旗的人,皆在衣袖上绣了各种图案,比如鹰旗,就在袖子上绣了一头老鹰,狐旗则绣了头狐狸,蜧旗则绣了一条蛇形图案。
吴尘眼睛一亮:“在那里?”
刘海:“就在属下的防区内。”
吴尘:“多少人?什么修为?”
刘海:“据属下观察,人数大约有数十人,修为大多是悟真修为与我等相若,其中还有一人应该是入圣修为,应该与堂主相若。”
吴尘眼睛闪了闪,拿一个入圣为饵?但这份量绝对不够,要让我引起银狐的注意只怕很难。
随即吴尘心下恍然,是了,这只怕只是个抛砖引玉的砖罢了,接下来肯定会挖到大家伙让我立功,从而引起银狐的注意。这蜧旗的人还真够毒的,居然把自己人这么用。
吴尘继面想到,说不定,这里面还有试探我的意思在里面,几十个人参与的行动,怎么可能才一位入圣领头?
吴尘身体微微前倾:“你怎么发现的?虽说海市是我们子狐殿的老巢,但现今不同往日,这会不会是对方的陷阱?”
刘海正色道:“属下敢用脑袋担保,这绝对不是陷阱,因为属下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我是在洞窟内经营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老板,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前几天,我无意中在大堂见到有人用影门的手语沟通,于是我便留心上了”
刘海当即把自己如何发现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末了,刘海拱手:“堂主,这是个立功的机会啊。现在谁不知道咱影门的三位旗使在明争暗斗?
只要咱们拿下蜧旗的那位堂主深挖其后的大人物立下大功,堂主就有机会拿到玄丹再进一步,问鼎殿主之位。”
吴尘的眼睛立马亮晶晶,露出一付急切之色:“人在那里?”
刘海:“堂主放心,他们的行踪都在属下的掌握之中,居属下观察,他们好像要执行什么任务”
恰在此时,刘海的传讯符震动,他摄出一看,惊道:“堂主,那帮人向墨河而去了。”
墨河,便存在于崖市开凿的洞窟之后。是当年聚财山庄开凿洞窟时所发现。
墨河宽约数百里,不知源头,不知终点,又仿佛是围绕在崖市的一个圆环。墨河因其水的颜色如墨,故而称之为墨河。
墨河内有一种尺长且浑身漆黑的鱼儿,名为墨鱼,其肉无味,其骨却含有灵气,这让很多资源匮乏的散修之流趋之如骛。
墨河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石礁,这种小石礁最大的也只有一米方圆,有散修落魄者或一些走货郎便建房搭屋划礁而居。
墨河便算得上是海市的贫民窟,也算是海市的一处法外之地,这里经常发生厮杀打斗,时常发生劫财越货且有渐渐向洞窟漫延的趋势。
迫于洞窟内各商家反对的声音,聚财山庄也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当然也只是仅限于洞窟与墨河的交界之处,墨河内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了数艘飞舟来回巡逻。
毕竟墨河太宽太大,聚财山庄人手有限,他的主要利益也不在墨河。
吴尘一扔筷子:“不吃了,招呼上人手,走,行动。”
一众舵主执事之流皆站起身齐齐道:“是,堂主。”
话落,一群人当即向大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