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府外,孟津弹了一枚戒指给吴尘。
吴尘伸手接过。
孟津淡淡道:“吴殿主。这是天王赏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话落孟津转身离开。
吴尘自然懂孟津所说的好自为之是个什么意思。但他却不太懂自己师父云辰子的意思,以师父的老谋深算怎么会看不清形势?
但出于对云辰子的信任与尊敬,吴尘还是照他的意思办了。毕竟自己的利益已与冷云宗与云辰子捆绑在一起了,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若完蛋,冷月宗也得跟着完蛋,
接着吴尘霍然一惊,自己怎么能这样想?自己怎么能以利益来衡量与师父之间的关系?自己怎么能怀疑师父的动机?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变了?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难道这就是成长的必经之路?权力利益真的能凌驾于亲情恩情之上?吴尘有点惶恐,有点不安,有点不知所措。难道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唯利是图利益至上的人?
吴尘打开戒指,只见里面有数瓶丹药,近千万灵晶与一块影月楼的贵宾符而已。看来宋天王虽说是把自己收入麾下,但这诚意却很是欠缺,不但伤了自己,而且给的这礼也象是打发一个叫花子。唉,自己就是一个棋子任人摆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其实吴尘完全想多了,近千万的灵晶在他眼中的确不算什么,但换作一般的殿主,那也差不多是一年的俸禄。而那影月楼的贵宾符,可不是有灵晶就能买到的。
站在巍峨的天王府外,吴尘突然有点兴趣索然。他默了默转身离开。
一道俏丽的身影立在数丈外静静的看着他。
吴尘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一个能让他笑起来的人,自然只有沈予初。
二人并肩而行。
沈予初:“天王召见你究竟是什么事?”
吴尘叹了口气,当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沈予初听完有些惊疑不定:“右相真的会死?”
吴尘:“若宋天王所言不假,只怕右相是活不了。”
沈予初略默:“你刚改换门庭,可师父为什么要你在这个时候开口向宋天王要辰亥宫?
以师父之智,岂能不知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吴尘略默:“也许师父有他的考量吧。”
沈予初斜了眼吴尘有些欲言又止。
吴尘笑着转移话题:“同你传讯怎么夹枪带棒的?谁惹夫人生气了?”
沈予初淡淡道:“谁是你夫人了?谁又能惹我生气了?”说完当先而行。
吴尘怔了怔,这话锋有点不对啊,自己说错了什么?
影月楼。
花园凉亭。一方石桌,二把椅子,一壶灵酒,精致小菜数碟。
宋皓卿与一位身着黑纱裙的女子相对而坐。
女子看其年龄大约三十多岁模样,个子高挑琼鼻皓齿肤如凝脂,整个人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有一股成熟的韵味,一颦一笑皆带着妩媚,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高贵。
女子便是影月楼的主人,人称影月夫人。
影月夫人为宋皓卿满上一杯灵酒。
宋皓卿看着眼前白晰纤手不自禁的抬手便捉。
影月夫人用酒壶巧妙的一挡避过微笑:“天王难道想让我大道终止化为一抔黄土?天王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是想让尊夫人再打上门一次?”
宋皓卿有些无语:“拉个手也算破了你的誓言?”
影月夫人:“大道无痕却又无处不在,对于道,我们要心存敬畏才是。”
宋皓卿:“你当年干吗要立那个捞什子的绝道誓言?不突破幽玄之境,不亲手报了血海深仇便不再嫁?”
所谓绝道誓言,便是指如不达到誓言,便会此生无缘大道且身死道消。是道誓中最狠的一种。
影月夫人:“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那能成就无上大道?没有耐心耐性,那能等到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见宋皓卿面色不愉,影月夫人微微一笑:“再说,妾身那知会遇到天王这个知己呢?少不更事之举,悔之晚矣啊!对了,那个闹得整个大陆都知其名的吴尘怎么样?你真准备收他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