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锋利尖芒对准的上空,剑幕正在不断拉伸收缩,但在此刻诡异遭到重击,毫无征兆骤然炸开,至少五尺大小的窟窿出现,就是此时刺耳尖鸣响起。
竖立的长戈好像流光,堪比出膛的子弹,已经爆射数百丈高度,轻松脱离剑幕,接着就亮起一团棕色光团,如同炮弹般炸裂开来。
那里原本没有任何东西,但当棕色光晕泛滥,里面冲击出的狂涛激流,竟然蕴含不俗法则,开始猛烈冲击摧残空间时,上空瞬间出现淡淡的金黄结界,并且激烈扭曲中,砰的裂开了至少五丈长的缝隙。
一道只剩下两丈的长戈,趁此机会犀利钻出,自缝隙钻出直上九霄,陆寒布置的剑域结界,竟然被孑埙成功打出个漏洞。
“该死的人族,当我有朝一日修成大道,必然找你结算今天之恨,记住我叫孑埙!”
无比怨毒的狠狠之音,从千丈高空向陆寒涌来,里面充斥着仇恨和不甘,听起来似乎底气不足,好像法力消耗过度的样子。
“咔嚓!”
蓦然,那里更高的上端,顷刻霹雳雷霆爆响,只见一道黑白相间的雷光,从虚无之处狠狠射下,正精准打在长戈直上,随后那里才徐徐出现一枚大印,五色翻滚照耀苍穹。
未及发出惨叫,烁烁长戈就凌空爆裂,化为无数颗粒纷纷洒落,孑埙可能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使出突然极其诡异,便成了天地间的粉尘。
见此情形,其他人或许亡魂大骇,但陆寒双眼微眯,立即冲那里轻轻点指几下,庞大的剑域上空,瞬间出现大片空荡。
雷柱的余威不停,与闪电速度同样之快,那里的下方有个妖族身影,脸色狂变才抬起头,未等有所动作,就提前经历类似渡劫失败的后果。
不但把妖修打的神魂俱灭,还狠狠击中大地上,造成丈直径的无底深洞,四周无论泥土和石块以及草木生物,都在顷刻间或者消失蒸发,或者成为焦糊状的融合物。
苍梧大吃一惊,脸色陡变盯着高空,一抹忌惮刻在脸上,他看见有大印翻滚着,五色雷弧暴躁围绕,还有雷云不断膨胀,酷似渡劫时的异象。
另一端的青澜,更吓得一个哆嗦,身躯本能向下一蹲,他感应到的雷威狂压,已经把虚空搞得沉重数倍,几乎抬脚都很吃力,茫茫法则尽数聚拢。
“玄天之宝?这是陆寒新到手的?但看起来不像啊!”
就连庞大剑域,都遭受波及缩小了两成,陆寒脸色开始苍白,正迅疾塞到嘴里几颗灵丹,这一幕也被魔灵庞大的虚影看见,更是如见到克星般,差点逃回陆寒身旁。
他那百丈红暮,更是顷刻土崩瓦解,让这个修成十当魔念的强者尴尬不已,好在看到陆寒熟视无睹之状,似乎那雷印不针对自己一方。
不久之前,在那处探索的古迹里,此魔机缘非凡,就是被诡异雷霆折磨,导致它的本元和陆寒那只熔金兽合二为一,并且成为具备本体的存在,他岂能不怕雷霆。
当感应到魔界召唤,接引之人即将到来,除了发誓不提经历的一切,还分离出一当魔念赠与陆寒,并带着大量复制的记忆,当做人质般永远跟随,间接做个苦力。
‘咔嚓……咔嚓!’
两道、三道,甚至更多的雷柱,开始逐渐密集射下,虽然没有第一道那么恐怖,但仍然有大腿粗细,每次狂击都无规律的对准一个身影。
“啊——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饶命啊,晚辈知道错了,我可以帮助你们寻宝。”
“老子是天荡山的,宗门必会为我报仇,今天用血誓诅咒你……”
每道雷柱下,都消失一缕亡魂,或者金雷霹雳,或者火雷灼灼,甚至土雷奔腾,每个修士遭遇的属性,必然与之相克对立,倒霉至极无法言喻。
在陆寒身旁,一只血色大蟒高昂头颅,呆呆看着这一切,既有惊骇和忌惮,也有尴尬和失落,因为感觉自己顿时成了多余者,可惜了那些美味,都被五色雷印白白糟蹋掉。
…………
玄土本界之大,亿万里不算尽头,在茫茫广域的中心地带西侧,久坐万丈高山直插云天,还未看到山腰,就已经云遮雾绕迷幻不清。
但珍禽异兽悦耳长鸣此起彼伏,不时有遁光冲出,又消失于某个地方,甚至传来郎朗呼喊,好一派大宗气势。
九大天岳酷似棋盘,牢牢扎根大地之上,从星际苍穹下望,如同一座坤极大阵,星罗棋布都是阵眼,在中间的主峰上,更有紫气沸腾灵气翻滚。
有人的地方,总有巍峨殿宇耸立,陡峭的主峰顶端极其宽广,酷似一座超级巨城般,建筑林立楼阁密布,大量各种风格造型的房屋,被红砖蓝瓦统统扣住。
高达百丈的巨型总殿,宛如擎天之柱般,屹立于主峰之巅,那种气势和浑雄,总是非常扎眼,万千修士不敢直视。
“唉!可惜了那些苗子,就这样当做炮灰,老夫实在有些不忍,斑斓殿的秘境真不简单啊。”
位于八十一层的某处密室内,四个身影各占一角,有个紫红劲装的银发老者,手捋须髯不断叹息,似乎非常肉痛。此人脸庞泛红,额头更有火色纹路,一股炙热气息不朽,好像从火山里走来。
“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这个方案就是你老小子率先提出的,但他们越伤亡惨重,就证明那处秘境非同寻常,几十条命换来我天荡山的巨大发展,这代价非常划算。”
银发老者对角之处,是个脸色黝黑的中年人,然而下巴还挂满了荒色长须,浓眉大眼话音粗犷,身材也比较笨重,面庞挂着几分讥讽。
“那也不该这么惨!仅仅不到一刻钟,他们的‘寄魂牌’就碎了大半,简直袭击疾控啊,快看……照此下去要全军覆没,难道遇上逆天妖魔了?”
两人夹角处,精神矍铄的一名老翁,正看着桌案上倒吸凉气,他看似足有百岁,但偏偏鹤发童颜,身上气息不露半分,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地面中间处,有黑灰色宽大案牍摆正,但被一股透明阴煞光罩覆盖,里面有数十块黑红色的木牌,其中已经碎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