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的那些大部头，看一眼都会肝颤，更何况还是需要认真研读才能将论文写出来的？

论题一：人们通过劳动获得了什么？所有的信仰都是与理性相悖吗？解释斯宾诺莎《神学政治论》的一个节选段落。

论题二：我们是否有寻求真理的义务？没有国家我们是否更自由？解释卢梭《爱弥儿》的一个节选段落。

论题三：工作，仅仅是为了做个有用的人吗？是否存在天生的欲望？解释乔治?贝克莱《消极服从论》。

“这三个题目就是路易勒格朗中学的校长所布置的入学论题，法国高中的毕业考试是考哲学、而不是国内的什么议论文之类的，所以我俩只好拿着参考书目去书店将相关的参考书籍都买回来了……”

李雪瑶说着，付正义看着，这让她的头不由得低了下去、脸颊也红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轻。

觉得她现在的神情便彷如是股清冽的山泉，沁人心脾，所以付正义也就将旁边还坐着个米莎莎这个电灯泡给无视了。

米莎莎忍了许久，见他的目光就没有转移过、可就忍不住了。“付老师！别光顾着看她呀，你也帮我们想想办法呀？这么多纯法文的大部头、我俩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我没学过哲学，我也没写过大学的论文，这三个论题该怎么写、资料又该怎么查，都要你们俩去努力了……”

见他说的有些敷衍、而李雪瑶还低着头根本就不像是准备说话的模样，米莎莎只好继续问道。“付老师，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的成绩比瑶瑶好，可即便是能入校了还有两个科目需要跟着十年级的新生一起上课，这怎么解释啊？”

付正义有些头疼。“我也只学过国内的历史课本啊，法国高中教的是什么内容，我哪儿知道啊？”

站在一旁的德尔菲娜听他一脸的苦恼、便询问了原因，于是便笑了起来。“法国高中的历史跟你们国内所学习的好像不太一样，不是特别看重学生们死记硬背的能力，这边的历史所关注的是学生们横向比较的分析能力，是对全球同一时期所发生的事件的综述，高中的试卷里并没要求将某个历史事件的时间点记得那么清楚，但要求学生们能够知道在同一时间、全世界都发生了什么，这些发生的事件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又最终导致了全世界格局的怎样后果，这些事件的发生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

付正义充当着翻译将德尔菲娜所说的告诉她俩，李雪瑶抿嘴一笑、米莎莎却苦了脸，嘟囔着怪不得自己入学成绩会这么差，肯定是‘闲书’看少了的原因。

“博闻强记是优点也是优势！国内外教育方式、人文环境等各方面的因素会导致在最初的一段时间你俩感觉到压力、甚至是会沮丧，不过从国内过来的可大多都是学霸，是可以竞争全额奖学金的高材生，你就以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

付正义的鼓励令李雪瑶抬起了头来，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抿着嘴只是微笑。

德尔菲娜的安排很细致。

所住的公寓在巴黎不属于顶级的，但胜在这里生活方便且清净，公寓里的租客们也都是经过了调查、都属于长租户，所以安全方面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未来的这段日子，会有专业的法语老师负责她俩的语言，原本负责教授礼仪的巴芙拉虽说语法并不是特别的好，但作为斯韦特拉娜的助手则没有什么问题，在有获得了语言环境之后付正义相信，李雪瑶要不了半年就能渡过语言关，听、读的问题先解决掉了，自然也就只剩下需要死记硬背的词汇，付正义觉得背单词这种需要耐心和恒心的事儿，是不会成为她们俩的困扰的。

对德尔菲娜表示了感谢，送她下楼时听她说还给她俩安排了司机和保镖，付正义便再一次认真的表示了感谢。

扶着车门、德尔菲娜犹豫下便说。“付，在卢浮宫里拍摄的申请应该问题不大了，圣诞节后坎蒂丝就会过来拍摄《卢浮魅影》了……”

“那很不错啊！”

见他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德尔菲娜叹了口气便指了指上面的公寓。“可问题是坎蒂丝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啊，她不可能不知道上面这位的存在的……”

付正义有些尴尬了，想了想便道。“只要别有人故意让她们撞在一起，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德尔菲娜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付！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仰起脸、找到了她所住公寓的阳台，付正义不由得默然。

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在这间公寓里，也许现在是在布置着餐桌、也许是跟米莎莎一起待在厨房里研究该如何烹制丰盛的午餐，可无论是坎蒂丝还是刘美佳，又或者说是冬天、夏天，他都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将她们视为人生旅途之中的一个过客。

德尔菲娜叹了口气。“好吧，我保证不会刻意的安排她们见面的，但我不承诺会因为你而说谎！”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