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他还要学习陛下的气度。
虽然那些蛮子们,没见过皇帝,自然不必担心。
可是架不住其他人能认出来啊。
方继藩见他吃,忍不住想要龇牙,吃吃吃,怎么和刘瑾一个德行。
当然,心里的话,得藏着。方继藩总是露出笑容:“体重量了吗,如何?”
“长了四斤。”
“不少了。”方继藩很欣慰:“就这两日了,你说话的声音,需再压低一些,还有,要保持你这死鱼脸……,不,保持你这不苟言笑的气度,为师将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若是出了危险,你可要小心,你放心,为师会在百丈之外,保护你。”
王守仁道:“恩师自己保重就好。”
方继藩不禁道:“这什么话,看不起为师?”
“不敢。”王守仁忙是摘下墨镜。
方继藩才心满意足,道:“好好学一学陛下的气度,还有……到时追究起来,陛下肯定寻你,你该怎么说?”
王守仁道:“都是弟子的主意,弟子该死,万死之罪。”
方继藩摇头,压低了声音:“你只有一条命,怎么能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呢,这是太子的主意,反正陛下也宰不了太子,你一口咬死了,是太子殿下让你干的。”
“这……”这显然有点不符合王守仁的道德标准。
方继藩语重心长道:“做人哪,不能像为师这样耿直,偶尔,也要学会变通,再者说了,这确实是太子殿下的主意。这事……防的就是万一,若是没有人行刺,那么陛下肯定要追究。可若是当真有人行刺呢?到时,就是大功一件,你便是想说,你不是主谋,为师都要将这功劳推到你的身上,为师……的儿子,不太靠得住,想着将来老了,还是弟子们比较稳妥,好好干吧。”
拍拍他的肩,外头有人匆匆而来:“齐国公,齐国公……礼部那儿请您……”
方继藩勃然大怒,大骂道:“礼部这群狗东西,天天就知道找茬,就他们叽叽歪歪,还没完了是不是?告诉他们,都给老子住口,少拿古籍来唬人,我方继藩是吓大的?”
…………
到了第三日。
清晨。
弘治皇帝起了个大早。
他显得有些激动,行在之外,晨曦万丈,弘治皇帝在萧敬的伺候之下起塌,穿上了冕服,萧敬则在他的身后,为他梳头。
“时候不早了吧,快一些,不要让诸臣工久等。”
弘治皇帝眼里,怀着期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华发已生,可今日,他的精神,却很饱满。
萧敬笑吟吟的道:“陛下……今日精神真好,龙行虎步,奴婢都认不出来了。”
外头有小宦官碎步而来:“太子殿下和齐国公到了。”
“叫进来。”
小宦官去了,却又去而复返:“陛下,齐国公非说有事要布置,可太子不让他走,说是一齐见驾,两个人在外头拉扯。”
弘治皇帝怒道:“这又是整什么幺蛾子,告诉他们,一齐进来。”
朱厚照和方继藩才乖乖进来。
方继藩是被扯着进来的,衣衫不整,见了弘治皇帝,忙是捋着衣衫,正了头冠,方才和朱厚照一道行礼:“见过陛下。”
弘治皇帝没有看他们,依旧对着铜镜,慢条斯理的道:“你们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朱厚照喜滋滋的道:“父皇没有呀,儿臣没什么。”
方继藩苦着脸:“儿臣还有要事呢,禁卫那边,还没有安排妥当,儿臣……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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