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寄回去的丝绸做成长袍——今年我家小仙女的生日恐怕我赶不上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我已经拜托希维先生了,在你的衣服完成之后,他会给你绘制一幅肖像给我,如果你瘦了,我保证在我回家之后,你会有一段不愉快的日子……”
“抱歉了,亲爱的,我这次回去可能会比较晚,可能我赶不上你的下一场音乐会了——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你不会介意给我独奏一曲的,不是吗?”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可能已经见到我了,但那时候的我应该已经无法说话了——娑娜,我的小仙女,我真的很开心看着你长大,也很遗憾没有看到你成家、没有见到小小仙女,但布维尔阿姨的人生已经走到了终点,不许哭——人生就是一首长长的曲子,我强调过的,曲子的结尾一定要收束有力,哭哭啼啼的会让曲调变得邋遢而软弱……”
一封封的信笺上,承载着布维尔夫人对娑娜的叮嘱和不舍,虽然她一直自称是“布维尔阿姨”,但在娑娜的心里,她就是自己的妈妈。
心思细腻的娑娜远比别人眼中的更加脆弱,看着信笺上熟悉的笔迹,她心中惆怅而迷茫。
布维尔夫人不在了,现在能够陪伴娑娜的,只有音乐。
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晶莹,娑娜再次弹奏起了古琴叆华。
轻灵的音乐从娑娜的指尖流出。
这一次,娑娜不拘于曲调,不拘于节奏,她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灵,将所有自己所知的音乐都汇集在了一起,不停地弹奏。
从《英雄母亲》到《德玛西亚赞歌》,从《坚毅者进行曲》到《暮光咏叹调》,娑娜放空了自己的心灵,一直弹,一直弹——直到她将自己的启蒙曲《音符歌》的几个小节也混进了这首大串烧之中。
当《音符歌》那简单的升降旋律流出之后,娑娜面前的最后一封信逐渐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是唯一一封用红色墨水书写的信笺——而红色墨水给人的感觉也只是“没有其他颜色的墨水了”而已。
可是,当特定的旋律从叆华发出之后,这些红色的字迹忽然活了过来。
从娑娜熟悉的字迹变成了一个个她看不懂,却很熟悉的符号,然后变成了一张娑娜无比熟悉的慈祥脸庞。
布维尔夫人的脸庞。
没有什么灵魂残片,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魔法技俩,这个由特殊符文构成的布维尔夫人没有智能,只会机械式地说一句话。
“去找加里奥。”
可惜此时加里奥已经“送去检修”很久了——而娑娜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跟上罗德。
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找到加里奥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