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阳呵呵一笑,说道:“其实关于麻将的来源传说还有不少,你们有谁知道其他的传说,也说一说。”
罗锋打趣道:“你这珠玉在前,谁还敢乱说啊。”
宗阳摆摆手,说道:“都是扯着玩罢了,你们谁要是知道其他典故啊,也来说说,我对这东西确实是挺感兴趣的。”
陈明宇本来无意出风头,但他看宗阳确实是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而且他想着,虽然今晚有罗锋压阵,但却也不能老是靠着罗锋,自己也该适当的跟宗阳、姚珉两人拉近拉近关系,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吗?
于是,陈明宇说道:“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个麻将的来源典故,只不过没有宗处说得这两个来源经典。”
宗阳立刻很感兴趣的催促道:“是吗?说来听听。”
陈明宇在脑海里简单的回忆了一下,便说道:“据我了解,咱们国家最早有关麻将的计载,是宋朝杨大年著的‘麻将经’。其中的内容和现今的麻将差不多。麻将发展到了清朝,没有一鸟,也就是一索,并且七个字是公、侯、将、相、文、武、百。清廷怀疑这七字和反清复明有关,于是下令禁了。到了道光年间,秀才陈实门坐他哥的船四处游历,船上的船员无聊聚赌,陈实门日日观之,于是起了改进赌具的念头。船行时风向时常改变,于是他把公侯将相改成东南西北风。当时船在各处交易的货币制度是:十筒相当于一索,十索相当于一万。其中‘筒’即是中间有洞的铜币,索就是把一堆铜币串起。于是他将这些用在麻将上。但一索和二索极易混淆,某日他看到了船上养的鸟,灵机一动将一索改成‘鸟’。 麻将至此已大致成形,但文武百这三字要改成什么呢?陈实门为此伤透了脑筋。有一次船员在下棋时用炮将军对方,说道‘吾炮百发百中也’。陈实门听了就将文武百取百发百中之‘中发百’改为‘中发白’替之。这就是我们今日的麻将了。”
听了陈明宇的话之后,宗阳哈哈大笑,连声称赞:“有意思!有意思!这也算是我听过的极有意思的一个版本了。陈老弟看来也是对麻坛大有兴趣的人啊!咱们这也算是同道中人了!哈哈……”
宗阳今晚虽然表面上一直非常和煦,但是陈明宇却能敏锐的感受到,宗阳骨子里对自己其实是不冷不热的,甚至可以说对自己有些轻视。
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宗阳作为省发改委一位炙手可热的实权处长,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买他的账,恐怕一般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甚至还要拍拍他的马屁,陈明宇只不过是一个冷衙门的局长罢了,宗阳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不是看在罗锋的面子上,陈明宇想请他吃饭肯定都请不到。
但是在陈明宇说了这个典故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宗阳的态度热乎了很多,不是原先那种敷衍出来的热乎,而是真正的热乎,甚至连称呼都由“陈局长”变成“陈老弟”了。
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在细节中表现出来的。
罗锋也笑道:“行啊,明宇,你的学问还真是杂得很,连这都知道。”
连姚珉也冲陈明宇微微一笑,说道:“这个版本也很有意思。”
陈明宇笑道:“我这就是班门弄斧,跟宗处长刚才讲的那两个版本相比差了很多啊。”
说完,陈明宇丢出一张牌:“东风。”
“吃!”
陈明宇的话音一落,宗阳就立刻大叫一声,伸手把那张东风拿了过来,兴奋的哈哈一笑,把牌推倒,叫道:“大四喜!88番!哈哈哈……”
罗锋伸头过去看了看,郁闷的叫道:“真的假的?这么大的牌都能糊?宗处,你今晚的手气也实在太旺了吧!这才打了两圈,你都已经糊了三四把大牌了!”
宗阳兴奋的小个小孩子一样,哈哈笑道:“都说了今晚要让你做扶贫队长,怎么样,服不服?”
罗锋笑道:“我服什么呀,你又不是捉得我的炮,我看今晚这个扶贫队长的职务要被明宇给抢了。”
一边说着,罗锋还一边对陈明宇眨了眨眼。
宗阳打趣道:“陈老弟,你这是理论跟实践还存在差距啊……”
陈明宇苦笑道:“今天我就是跟几位老哥学习来了。”
宗阳又打趣道:“哦,原来你这不是扶贫,是交学费来了,哈哈……”
其他几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他们一共三个三个多钟头的牌,陈明宇输了一万三,罗锋输了八千多,宗阳成为了大赢家,一共赢了一万六千多,姚珉也赢了五千多,整个剧本跟罗锋他们两个计划的差不多。
在打牌的过程中,他们的关系明显拉近了很多,不但宗阳老是跟陈明宇开玩笑,就连姚珉也跟陈明宇称兄道弟了。
本来,如果只看职务和级别的话,宗阳和姚珉自然是不把陈明宇放在眼里,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爱好,成为了麻坛好友,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今晚的饭局,加上打麻将,从头至尾,陈明宇都没有提任何有关文化大剧院项目的事,但是他知道,宗阳和姚珉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根本就没必要说出来,就比如陈明宇今晚频频放炮,输了一万多,宗阳和姚珉也绝对不会认为陈明宇是真的运气差、打牌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