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付所猜想的没错，乌拉诺斯的确正在注视着他们。

在公会阴暗的地下房间，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以外，一片寂寥，神灵乌拉诺斯没有说话，黑袍人费鲁斯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鲁斯手中的水晶球画面里只剩下莱茵哈鲁特之后，乌拉诺斯才缓缓开口，“没有想到，当初众神派下凡间帮助人类的妖精，却会堕落成毁灭人类的怪物。”

声音低沉而又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

“妖精自古以来就是承接众神意志，可以被称为‘众神分身’的存在，如今已经堕落，单单凭借着凡间眷族，能否抵挡？”费鲁斯问道。

“不能。”乌拉诺斯缓缓摇摇头，“那位碧翠丝眷族的团长说的没错，我们给予妖精的能力，是比‘神之恩赐’更强大的恩赐，是能够凭借着掠夺，在最短时间里变得强大的存在，原本这份能力会使得妖精成为怪物们的天敌，但是没想到冒险着们无法抵御，这一时代的英雄，也还没有成长起来，而在诸神不能出手的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

“也就是说，秩序被打破，混乱时代的到来，已经成为必然？”费鲁斯平淡的语气中却有些激动。

“费鲁斯，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乌拉诺斯微微闭起眼睛，又缓缓睁开，“众神中有不少已经把眷族当成家人，把凡间当成比神界还重要的地方，比如说洛基，她绝对无法坐视自己的子民被屠杀，规则将会被打破，但是，众神之战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深的伤痕。”

这是一个死胡同，神灵大多都是任性的存在，真到了这一步，没有谁会克制自己，众神之战的开始近乎成为必然，而混乱会使得秩序方被削弱，混沌方被加强，众神之战的结果未必能够确定，一切的起因，却只是因为妖精的堕落。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费鲁斯的骷髅头从法袍中探出来，双目中剧烈跳动的灵魂之火代表着它此时的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不，还有变数，来自异世界的神灵和眷族，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变数。”说完这句话之后，乌拉诺斯再一次紧闭着双目，一副再也不想说话的模样。

而另外一边，沈付在把里维莉亚几人送回到各自的地方后，也召集了所有的负责人在碧翠丝大厦进行会议，所讲的话，和乌拉诺斯讲的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就像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没能挡住堕落妖精的话，我们搞不好要面临一个混乱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