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的上前去推他,似想推醒他。
靳长宁转过来扣住了她的手,大声应下话:“你放心,等事情查清楚了,该怎么做,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好,那你倒是说一说,你想怎么对付我们的仇人?”郦洛一径咄咄相逼着。
“法律会给出一个公平的裁判。”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引来了郦洛嗤之一笑:
“我只相信一件事,法律对中下层阶级管用,对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人,根本就没作用……”
“有没有作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是个律师,怎么做最行之有效,不用你来教。阿皎,我接手的案子,十起至少有九起稳操胜券。这世上,也许是有某些很黑的暗箱操作,但是,我会让我们家这件事得到最公正的审判的。所以,现在,你不用逼我,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凡事只看证据。”
争执已起,靳长宁虽然很爱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兄妹之情,但是,在做人做事的准则问题上,他不会因为妹妹的想法,而随意附和。
他一向就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我不是在逼你,哥,这一点,你要搞清楚了,我是要你别感情用事。靳家欠我们的,我们一定一定要讨回来。你不能因为萧璟欢就无视靳家对我们家造成的伤害……你和萧璟欢的感情,以后必须断得干干断断……”
那喷着火花的眼神,直直逼视着,深深的就灼疼着靳长宁。
两兄妹就这样对峙着,谁都想将对方说服,但又谁也不服谁。
燕不悔甚是头疼,忙上前劝住:“好了好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些。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拉着怒火中烧的妻子就往外走了出去。
靳长宁吐了一口气,捂了一下被气疼的肝区,紧跟而出。
傍晚五点多,靳长宁在一处四合院里,见到了那个人证,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羊绒开衫,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正在灯光下和那喵星人说话,脸上露着慈祥的微笑。
“阿宁,这是杏姑。”
燕不悔把靳长宁领到了那个头发发白的女人面前。
女人抬头,眯着那双看上去不太方便的眼睛,瞄了又瞄,不断的捋着那猫背上的毛:
“燕哥儿,这就是你带来的客人么?”
“是啊!杏姑。”
“看着有点眼熟啊!”
“是吗?那您瞧瞧看,这人长得像谁?”
杏姑仰着脖子又细细的看了又看,嘴里轻轻的叹:“眼睛花了,燕哥儿,麻烦你把我的眼镜给我带过来。在抽屉里。”
“好!”
燕不悔去把眼镜给找来,杏姑摸索着给戴上后,又从头到脚把靳长宁给看了一遍,而后,几丝异样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了: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难道,这孩子就是海哥儿家那个俊小子澜宁吗?”
居然就给认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澜宁,杏姑,您认得我父亲?”
靳长宁甚是恭敬的询问道。
“认得啊,怎么不认得了!你爸是个好男人,好父亲,好老大啊……”
杏姑的眼神带进了追思,那欣喜之色末了就带进了一丝丝怅然,而后是凄凉:“可惜啊,死得有点惨,好好的一对儿,就那么没了,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余韵流转的可惜声里,靳长宁蹲下了身子:
“杏姑,听说您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爸妈是吗?”
一阵复杂的惧色在杏姑脸上掠过,她有点顾忌重重的冲燕不悔看了又看,不答只问:“对了,今天,你们来这边可有留心有没有被人跟踪?”
“没有!您放心。
燕不悔拍拍她的手。
杏姑重重松了一口气,转而牵起靳长宁的手:“这事情啊,说起来,很复杂很复杂的。唉,我该怎么说呢?”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郦洛在边上轻轻插了一句:“中餐都没吃好,大家都饿了……”
“也好,也好……”
几个人围坐到了餐桌前,吃了一会儿之后,杏姑这才徐徐然说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