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德贞看着在热汤里变色的肉片说:“这次让你多赚一点,下次你让我多赚一点就好了。”
说到这个话题,边学道笑着说:“我做it你卖车,咱俩不是一个领域。”
祝德贞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料碗里,然后姿势优雅地把肉放进嘴里。
一个动作,让边学道想起了在罗马街头偶遇赛琳娜那次。
当时边学道不知道赛琳娜是王室公主,但赛琳娜“标准”的笑容让他印象深刻,一下就记住了。
现在,祝德贞也给他这种感觉。
两人之前打过交道,不过要么附近还有他人,要么现场氛围嘈杂,像今天这样正式地面对面打量,还是第一次。
然后,边学道就被祝德贞优雅的仪态打动了。
这是真正在大富之家熏染出来的饱含东方含蓄之美的端正仪态,不是“名媛淑女三天速成班”的速成品,也不是对着电脑里“淑女社交礼仪”视频照猫画虎的拿腔作势,而是真正的优雅,举手投足启唇咀嚼无一不赏心悦目。
知道边学道在看自己,祝德贞泰然自若地继续夹肉,浑不把边学道的注视当一回事。
见祝德贞吃得很香,边学道也动筷子了。
他之所以对祝德贞的仪态如此关注,因为祝德贞有的正是他缺的。
人嘛,总是一个追求跟着另一个追求。
“奋斗”到现在,钱对边学道来说已经彻底进入“就是一堆数字”的阶段,于是他很自然地开始注意一些相对自我的东西,仪态正是其中一项——他自己的仪态,和身边人的仪态。
说起来,边学道的气场气质都没挑儿,坐姿站姿也说得过去,但跟祝德贞比起来,就差了好几个小层次。
没办法,就像一句欧洲谚语说的“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努力”,祝家从祝海山到祝天养到祝德贞,刚好三代,家族底蕴让祝德贞有培养仪态的条件和土壤。
边学道则不同,他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他20岁以前家里距离中产都隔着千山万水,那样的家庭条件要是能培养出跟祝德贞不相上下的仪态,满世界都是贵族了。
所以,只凭一个优雅的举止,祝德贞就成功地将自己跟边学道身边另外几个女人区别开来。
在祝德贞面前,徐尚秀、董雪、单娆、沈馥有一个算一个,都只能归到“小家碧玉”里,因为“大家闺秀”被祝德贞占了。
还别不服,在气质仪态方面,四季里气质最出众的沈馥跟祝德贞比起来少了一分大气,受过专业仪态培训的董雪跟祝德贞比起来少了一分自信,至于单娆和徐尚秀,放在人堆里也算是醒目的出挑人物,可是别跟祝德贞站一块儿,否则在气场上会被祝德贞碾压,极易被秒成路人甲乙丙丁。
当然了,祝德贞的容貌气质在整个祝家也是出类拔萃的,这一点非常不容易。
因为祝海山长的就很帅,两世为人的祝海山眼光不是一般的高,无论发妻还是情人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容貌,男女双方基因好,子女就不可能丑。
而到了祝家第二代,挑妻子选丈夫的标准比祝海山只高不低,再加上跨国家跨民族地混血,所以边学道见过的几十号祝氏族人,包括已死的夯货祝育恭,全是高颜值。
这样一个高颜值家族,祝德贞号称“祝氏之花”,外形条件之出众可见一斑。
反过来想,若非祝德贞够出色,祝天养也不会让这么一个大龄女儿肩负跟边学道联姻的重任,实在是祝德贞的容貌、学识、智商、情商、性情都是上上之选。
饭桌上,火锅开始沸腾。
边学道调低火量,拿起过滤勺,撇火锅表层的浮沫。
看着边学道撇浮沫,祝德贞说:“不在一个领域没关系,买车就好了,销售业绩高,我自然多拿分红。”
手拿过滤勺的边学道愣了一下,看着祝德贞说:“我再买能买多少辆?”
祝德贞平静地说:“500辆吧!”
我靠……
边学道听了,过滤勺差点掉锅里。
对边学道的反应视若无睹,祝德贞一本正经地说:“有道集团福利待遇好,年终奖阔绰,这在外界是有名的。前阵子看一篇报道,你手下一个姓丁的副总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有道集团目前员工总数19000多人,预计2010年将达到25000人。年终奖啊、评优啊、业绩激励啊,20000多人的集团公司,消化500辆车不难吧?到时我给你团购价。”
撇完浮沫,边学道放下过滤勺,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
女服务员走过来,躬身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边学道问服务员:“你家都有什么红酒?”
祝德贞张嘴就让消化500辆车,边学道觉得这事必须一边喝酒一边谈。
女服务员刚要开口介绍,祝德贞插话说:“吃红汤不宜喝红葡萄酒,因为辣味会掩盖住红葡萄酒中的香气,降低酒中的果味,个别酒甚至会加重膻味儿。”
女服务员看看祝德贞,又看看边学道,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介绍红酒了。
边学道无所谓地笑了笑,跟女服务员说:“听这位女士的。”
见女服务员看向自己,祝德贞靠在椅子上问:“你家有黑桃a吗?”
女服务员摇头。
“酩悦呢?”
女服务员摇头。
祝德贞又问:“paolo-o-oscato-d’asti-docg呢?”
女服务员依旧一头雾水地摇头。
坐在一旁的边学道可以肯定,女服务员根本不知道祝德贞在说什么,因为这是火锅店,不是酒吧。
“freixe(菲斯奈特)和barefoot(贝尔富特)肯定也没有了?”
这回女服务员终于点头了。
祝德贞蹙眉说:“把你家经理叫来……”
说到一半,挥手说:“算了,你家有什么起泡酒,随便拿来两瓶。”
女服务员如获大赦,逃也似的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