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少将因中东的几番动作声名鹊起,头上的黑市赏金不亚于金三角近几年崛起的湿婆神。”陆野淡淡地提到。
澜雪看了他一眼,问道:“湿婆神?”
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是预产期,澜雪闲来无事就会在谢宅的庭院里散步。
“当地人迷信,崇尚力量,湿婆神只是一个代号,这个男人半年内吞并了金三角前五的军阀势力野萨军,又利用空城计引得当地最大的军阀哲支将军入局,一举击溃瓦解了哲支将军的部队,将他赶到了最贫瘠的北边,成为当地最大的军阀头子,一战成名。”陆野眯眼平淡地说道。
澜雪经常听郝叔说起那边的事情,此时陆野居然也提起,不禁有些皱眉,淡淡地问道:“陆野,你跟谢惊蛰多少年了?”
“当兵十年,少将进西南军区的时候我就跟着少将,算起来有七年了。”
“西南人吗?你好像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人。”澜雪跟他闲散地说着话,走了这一会儿有些累,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下。
“父母双亡,有个哥哥,我当兵,他当匪去了,快十年没见了。”陆野将靠枕拿过来,给她垫在后腰上,让她靠的舒服点。
澜雪闻言微微一惊,看了一眼他,陆野的长相是比较硬朗型的汉子,身材高大魁梧,大多时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无害模样,澜雪跟他相处了半年,知道这个男人几乎无时不刻地处在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就像是草原里潜伏的豹子。
“为什么你哥哥不当兵?当匪的话,比较凶险。”澜雪淡淡地说道。
陆野微微一笑,笑容一闪而过,说道:“为了报恩,他当的痛快,都是刀尖上的生活,当匪当兵没什么区别。”
澜雪一时无话可说。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
澜雪看着夕阳西沉,怀孕以来她一直呆在谢宅,偶尔去寺庙拜拜,去商场逛逛,谢兰谢昭,霍离也经常来看她,只是她依然觉得生活被拘住了,陆野说的那些离她太遥远了,她如今就连去清溪湾飙车都不行。
“你们心目里,谢惊蛰是什么样的人?”她问道。
陆野被问住了,许久眯眼淡淡地说道:“最可怕的敌人,最冷酷的情人,最信得过的兄弟。”
没有当过兵,便不会懂什么是军中情谊,他们这些跟着少将出生入死的人真正懂这个男人的可怕以及可敬之处,只是对于夫人而言,少将大人并不是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期限将至,大哥即将陪着那人来到帝都,撕破这一些伪善的美好的假象,到时候就连他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到底是跟了少将七年,后背都交给对方的过命交情,两边都有恩,两边都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