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陆琼,其余的世家家主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们还没有资格得到一根柱子。一群人被捆在一起,好不狼狈。
不过这些人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羞耻心,纷纷大呼小叫着求饶,说是自己知道错了,请求朝廷的原谅,浑然已经忘了就在一刻钟前,他们在戴才的呵斥下,还畏畏缩缩的躲在陆琼的身后。
“给老夫一个痛快吧!”陆琼对这些跪地求饶的家伙们不屑一顾,只是自己大喊道,紧接着又嘿嘿笑道,“估计你们也不会这么好心,老夫就给自己一个痛快!”
不过还不等他话说完,旁边的羽林骑就果断的把他的下巴卸了。
“真聒噪。”
“当着我们的面想要咬舌自尽,是真的不给面子啊。”
而程峰看向若有所思的戴才,缓缓说道:“交给刑部是好的,至少最后就是个死,你看这老儿也明白了。这也得亏我们羽林骑没这爱好,要是交给白袍那帮家伙,那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了。有的时候,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
戴才登时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不让白袍处理内政,看来是对的。不过这一次白袍也参与到了江南动荡之中,会不会······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有多痛苦尚且两说,这样的刑罚,又有谁能保证不会用到好人的身上,而且又有谁能确定不会被宵小之徒拿来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才是戴才最担心的。
他们当初都是不得志之人,他这个永安都尉也好,程峰这个屯田校尉也罢,都差不多。他们跟着李荩忱血战、拼搏,不只是为了荣华富贵,也是为了自己理想中的那一份公平公正。
若是白袍一直作为影子监视着一切,那刑部和《刑法》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放心,陛下拿捏得很清楚,白袍是干脏活的,只能用来对付敌人,等到东南这边事情了解,白袍自然就会再一次转移力量北上。”程峰压低声音说道,“毕竟原来的时候刑部和御史台都形同虚设,陛下只能借助白袍的力量,这一次世家倒台,刑部开始发挥作用,御史台应该也快了,等这两者都能动起来,白袍自然也就多余了。”
戴才沉吟片刻,郑重一拱手:“多谢程兄点拨。”
他不得不承认,陛下的确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改变。这一次借助打压世家,陛下一手扶持刑部上台,而刑部之后,应该就是御史台了。刑部对这些叛贼施加刑罚,而御史台则是起到监察百官的作用。
大汉自开国以来,中央上的官员几乎可以说是大换血,但是地方上的官员实际上多数都是前朝旧臣,也就只有巴蜀等少数几个当初被李荩忱完全洗牌过的地方,官员是李荩忱一手扶持起来的罢了。现在大汉对地方官场的控制实际上也就是到郡守这一级,郡守向下,大多数的官员都没有调动,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是前朝就已经出了名的贪官污吏。
有这样的人在,就像是蛀虫在不断地腐蚀大汉的顶梁柱。
短时间内为了应对外在威胁,或许陛下和朝廷还能有所忍耐,但是现在暂时没有战事,而且也可想而知,之后和宇文宪开战也必然是你死我活的长期斗争,李荩忱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毕竟宇文宪盘踞中原,又有鲜卑骑兵在手,身后尚且还有辽阔的草原作为纵深,因此必然会将这一场战斗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