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段总也出来了。
他见了我,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怎么样?兄弟,今晚玩得很开心吧!”
“还行!”我说。
段总有些得意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香烟,“要不要来一支。”
我摇了摇头。
他见我不要抽,便翘起二郎腿,悠悠地吐了口烟:“兄弟,今晚我可捡了个宝贝。那妞才十八岁,一身白白的,看不到一颗痣和疤,真他娘的嫩得像水豆腐一样。漂亮!真是漂亮!”
忽然,他转过脸问我,“兄弟,咋不见你说话啊!是不是玩得不怎么开心啊!要不要我再给你点个洋妞。”
“谢谢段总的好意,已经很开心了。”我说。
他笑着吸了口烟,悠然自得地吐了口烟圈笑道,“下回,我给你找八个洋妞过来,在她们的背上,写上美国、英国、德国、日本、意大利、法国、越南、菲律宾,然后你对她们挨着个儿虐一遍,以报当年八国联军侵略中国之仇。奶奶的,当年敢用洋枪打我们的祖先,我们就虐他的后人。”
大厅里的一位服务员听了忍不住笑了。
我笑着向他纠正道:“段总,八国联军好像没有越南和菲律宾。”
段总猛吸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开个玩笑而已,咱们还真能找挤八个洋妞啊?”
我们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后,段总又说要带我去吃宵夜,我这才跟着他出了酒店。
就在我们刚刚钻进他那辆豪华大奔时。
一辆金杯面包车和一辆警车忽然在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很快便从车子里钻出,十多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和两名手持核实弹的特警。
段总朝望外望了一眼,立马启动了车子,“奶奶的,太惊险了。这边刚出酒店门,警察就来了。估计今晚又要抓走不少男男女女了,还好没被逮着,要不然,脸丢大了。”
我回头看了看,警察已经进了酒店。
当时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道:这种地方还是不能来啊!即使不会传染病,也怕被警察给逮着了,万一被家里人知道了,那脸真是丢大了。
那一晚虚惊了一场。当晚我们便回了福永,第二天我在厂里美美地睡了一觉,哪里也没有去。
周一一上班,我便在想如何和约张兰,毕竟欠段总这么大一个人情,肯定是要还的。
现在的张兰比以前的权力更大了,连生产计划课也收归到她的门下了。她成了整个资材部的经理。而吴老头也成了名符其实的副总,一个人掌握着整个工厂的生杀大权,大陆工厂他说了算。
当然,余静除外。她直接由台湾的总经理管。
我有好几个月没有和张兰说过话了,偶尔遇见了也只是点点头。现在我们好像变得很生疏了,我不知道我再去找她,她还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答应我陪段总去吃饭。
我本来想打电话和她说,但想想,这事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她的办公室。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双腿翘着,在电脑面前玩着那百玩不厌的接龙游戏。我用手轻轻叩响了门。
“张经理你好,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吗?”我说。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继而脸上露出了微笑,“程宇?快进来。顺带把门关一下。”
我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她温婉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像看什么宝贝似的,上下打量着我,“小程呀!这段时间你瘦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放你去行政部受这份罪。”
敢情这女人的心里还是有我啊!
我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想起和她曾经在这个办公室里无数次的暧昧而又温馨的场面,我不禁有些感动了。心里又有些酸酸的,暖暖的。
“兰姐!你杯子里的水没了。我去帮你接水吧!”我望见她杯子里的水,快没了,便朝她讨好地笑道。
她会意地笑了笑,把杯子向我递了过来,“小程啊!想来想去还是你好。提了这么多人上来,就你说的话我最爱听,做的事,最让我满意。”
她那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与我对眼时,像一道电流经过我的身体,不由得让我心中一颤。
我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杯子,给了回敬了一个甜蜜的笑。
她的脸上便是一片春波荡漾了。
“兰姐!慢用!”我把大半杯温冷参半的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忽然,她的手落在了我的手上,抓住了我的手,关心道:“小程!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今年回去么?”
望着张兰那若凤爪一般可爱的小手,我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渏,想起曾经的过去,心里多少有些温暖。
“兰姐,过年的事,还早,现在还不知道。对了,我想周末请你一起吃一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