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缓缓醒转过来,头还有一些晕乎。我惊讶地望着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女子,疑惑道:“你会点穴?刚才怎么弄我肩膀一下,我就晕了?”
方娜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样?以后你不敢再欺负我了吧!”
“那是,我哪敢欺负你啊!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门道?”我问。
“实话和你说吧,这并不是什么点穴之术。刚才我击中的也不是你的肩膀,而是靠近脖子的地方,那地方是正好是颈动脉,一掌击下去,受到压迫后,人的大脑会短暂缺氧,从而导致昏迷。记住了,这招可不能乱用,弄不好出手重了,会打死人的。”
她认真地对我说道。
“好,那先让我试试。”我站起来,迎着她的脖子一掌劈了下去。
只听这丫头“哎哟!”一声,一阵粉拳马上砸了过来,“程宇,你要死啊!你以为这是好玩的吗?你刚才没有击中我的颈动脉,倒是打得我脖子痛死了。”
看来,这其中还是有些技巧。我真想再拿这鬼丫头,再试一次,无奈,她用手捂住了脖子,死活不让我碰。我只好作罢。
“好吧!这种防身术,你学学就好了。又不是天天与人打架,我还是教你一点有用的东西吧。来,看好了,如果牙痛的话,用点压手法,轻轻按虎口穴,立马可以得到缓解。”
那天,她又教了我好几套按摩手法,有些是缓解疲劳的,有些是让人的身体发麻的穴位,很有意思。
有一次,她按我的肩膀穴,让我的双肩一下就麻木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如果她不向我解释,我真的会以为这丫头会点穴呢!
人的身体实在是太奇妙了。
在那段时间里,我就这样和方娜玩,打发着无聊的时光。也和她学会了不少医学知识。比如说,中暑后如何急救,出手血时如何止血等等。
这鬼丫头,懂得的东西还真多。我开始有些佩服她了。
不久,余静回来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一次,她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便找我单独谈话。
我到了她的办公室,她依旧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双腿交叠在一起,不露缝地侧向了一边,手里把玩着签字笔。
她欠起身子,露出优雅的姿态,“小宇,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我摇了摇头道。不知为何,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事情。有时想想,可能是赌气吧!
“我打李燕的电话,她总是关机。最近她是怎么回事了?”余静关心地问道。
我沉默了很久,压抑在内心里的那一份伤心难过,再次从心底涌起。
“她跑了。带着孩子跑了。”我说。
“跑了……”余静愣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早就应该劝阻你们在一块儿。”
“小宇,你一定要挺住。”她关怀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恩!”我轻咬着唇,向她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无比的难受,泪水早已从眼匡里涌了出来。
她从桌面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想哭就哭出来吧!姐姐可以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她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要不,请几天假,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吧!”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没事,这事已经过去了。”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怎么也过不去。我已经在向一个罪恶的深渊一步步迈进。
“小宇,姐姐对不起你。没有把你提上来当业务助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做经理和当助理,完全是两个不同层面上的事情。我现在考虑的事情,要比以前更多了,工作上,我需要马小丽,而在精神上,你是我唯一的寄托和依靠。”
她深情地望着我,“小宇,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静姐,你不用说了。我不怪你。”我认真地对她说道。
事实上,我也没有再恨她了。
“对了,我让你找纸张的供应商找得怎么样了?”忽然,她问我。
“哦!这事啊,还要等台湾那边回复。”我说。
“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台湾那边,崔一崔。我想这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余静笑着说,当真拨打起电话来。
她真的问了台湾那边负责审批的人。这事很快便有了结果。台湾同意选余欢的印刷厂做供应商。
接到这个好消息,我下午便给余欢打了电话。我让她先送一份样过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