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彩霞布满天空,西沉的日头仍未完全落入西边的群山后头。
傍晚时分的石鼓村,到处都升起袅袅的炊烟。
谢宇钲在老哈的陪同下,绕着满载物资的大车转着圈儿。满满当当的车上,有的是粮食,有的是布匹,有的是弹药……正在转着,村口方向传来一阵马嘶,就见一队人策马拐入村道,奔进村来。
当头的赫然便是俏飞燕,只见她双手持缰,一边迅速放慢速度,一边四下张望、顾盼生辉,那骄傲的神态,就好像是一只趾高气扬的孔雀。
由于白昼时候,天气太热,俘虏里边体弱的妇女孩童接连中暑,大大拖慢了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导致一整天下来,只走了不到三十里路。
眼见到了石鼓村口,几个当家掌盘的商议了一下,觉得天色虽然还早,但再往前去,二十里路都没有大的村庄,不适合宿营。莫如就在这石鼓村住下,稍事休息。
鉴于天气炎热,大家决定从明儿起,拂晓便即起行,争取正午之前,能一气赶到打铁铺村,找到阴凉的所在,度过炎热的昼午,待下午日头西斜时,再行赶路回山。
大队人马乱纷纷进了村,俏飞燕则率了几名探马,往前面打铁铺方向进行哨探。
从这石鼓村去打铁铺,足足有近五十里路,谢宇钲还猜想她哨探回来,天怕是黑透了。
倒没料到,这么快她们就回来了,而且还这样兴致勃勃、逸兴风发,毫无疲惫之色。
想必是前路一片坦途,清平无虞。
马蹄得嗒,眼见俏飞燕来到近前,老哈笑着迎了上去:“哈,俏掌盘做事,就是利索。这去那打铁铺,少也有四十里地罢,这来回就是八十余里,想不到,这么快就转回来啦?”
“老哈哥夸奖了。幸得这马好呀。”马上的青春美少女收缰停马,飘身离鞍,矫健地落在地面上,尽显身手过人、矫健无双。
眼前人十分养眼,谢宇钲不由得顺着她的话头,赞叹道:“马确是好马,但俏掌盘和几位弟兄的骑术,也是个个过硬……马好人利索,才能来去如风呀。”
老哈听了,抚掌大笑:“哈哈,好。好。这话说得好!谢指挥不愧是文化人哪,不比我等这样大老粗,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词儿。还他娘的全是戏文上学来的。”
“好哇,鱼儿,老哈……你们两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是太清闲了,倒对我这外出受累的嘲讽挖苦起来……”俏飞燕闻言也笑了,“老哈,我看明儿一早,还是由你带队探路罢。你放心,不到正午昼间,我是不会让你休息的……看你还乐得出来么。”说着,她缰绳往随员手上一塞,转过身,迈开大长腿,行了过来。
“哎呀,俏掌盘,你这是公报私仇呀……我老哈也认了。不过,你光罚我一个,对谢指挥却网开一面,老哈我可是第一个不服哈。”老哈来到马前,扯住辔头,伸出手抚了抚马的面颊,又久久摸着颈鬃,不住地感叹,“好马呀,好马。”
“好人才能骑好马,你光眼馋也没用。”俏飞燕睕了他一眼,笑了笑,“回到山寨后,我就提议将这些马儿配给探马队,然后把你调离探马队。”
“哎呀,可千万别呀,俏掌盘,你可不能总公报私仇呀。”
附近的人闻言,全都开心得哄笑起来。
笑声中,俏飞燕来到近前,向谢宇钲招了招手,领着他往前头的一株大楠木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