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来到山道上，见了地上的打斗痕迹晓得两人都滚下了深峡，不由心忧起鸡窝的安危来。

又费了好大工夫，才找到一条下去的小路，便顺着这条小路，小心翼翼地攀着往下找。

好半晌，才在一个较缓的半壁上，找到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两人。

鸡窝的情况稍好些，牛二扶着他响了一会儿，就把他唤醒了。

那乐万通额头肿了一个大包，连眉眼都有些肿，牛二试着叫了一会儿，他毫无反应。本想用检托把他的脑袋敲碎，但又觉得太便宜了他。

忽地瞥见他的鲜血淋漓的右耳，已豁成两半，心头不由得一乐，便又用两手猛地一拽，将这口子直接撕扯到了耳根处。

尽管这时乐万通已经身受重伤，昏迷过去。

但在耳轮裂开的巨疼中，还是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惨嚎，霍地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努力地睁着肿海的眼睛，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牛二，阳光闪得眼花，他好半晌都没认出来。

牛二见他醒了，却腾地立起，手中英七七啪的一声，大力戳上了他的胸膛，幸得他皮厚肉实，这重重一击，也只能让闷哼一声。

“乐万通，你平常时作恶时，怕没想过也有今天罢？”

他居高临下，持着枪，瘦弱的身形傲然挺立，怒不可遏。

偏西的日头，攒射出金箭一样的，泛着刺眼的光芒。

唾沫星子纷纷扬扬，如甘霖普降，落得乐万通头上脸上，全身到处都是。

乐万道向来霸道惯了，哪遭受过这般待遇。开始时，习惯使然之下，他心头腾地火起，就要挣扎着起身，但却发现眼前的牛二又一次将枪高高举起。

啪，枪托砸下，裂心的疼痛，钻进他的大脑里，胸突骨隐隐生疼，心知自己已再次遭受了重击。

他终于认出了眼前的牛二，也完全清醒过来，又看看周边，只见几步外，那刻遍体鳞伤的鸡窝，正一瘸一崴的挣扎着过来。

我命休矣。

万念俱灰之下，他不再挣扎，认命似的阖上了眼帘明年的今日，怕就是我乐万通的忌日。

很快，扣动扳机的细微声音，就清晰无比地响起，虫子般钻入他的耳膜。

这个过程似是被无限拉长。

等了好久，他都迟迟没等来预想中的一枪，却等来了一声暴喝：

“老子踢死你！”

话音刚落，乐万通只觉得肋下生风，咔嚓一声响，钻心的剧痛传来，肋骨至少已断了一两根。

“啊～”

刚从高处摔下，跌成重伤的乐万通，手脚已经变得不灵便起来的，迅速辗转凄厉地哀嚎起来。

然而，事情还没完。乐万通很快就体会到了，这一切只不过正席前的开胃菜。

狞笑在这里有加成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