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声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感动之色,微微躬身道:“袁先生这一句话,鄙人一定带到。”
袁燕倏也很欣慰地点点头,和段祺瑞的侄子用力的握握手。
他在心里给自己擦了一把汗,和赛里斯知识分子说话就是麻烦啊,稍稍寒暄一下就花了这么多字数……嗯,心思。
只听傅武说道:“袁先生……”
袁大师立马摆手道:“当不起当不起,胜文兄还是称呼兄弟我鸿渐吧。”
“那好。”山东人那也是爽快得很,改口道,“鸿渐兄。我们普林斯顿麻将社同仁听闻您来我们这里,那都是欢欣鼓舞。因此派出我们两人作为代表,相请鸿渐兄莅临指导并且吃顿便饭。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
袁燕倏对于多认识几个“无名之辈”还是很有兴趣的。
就看看眼前两位无名之辈,一个是傅斯年的族亲,一个是段祺瑞的侄子……当然很有可能是远房的,这回到了国内那就是人脉啊。
大师怎么能崖岩高峻呢,应该海纳百川才对。
他早就认识到,如今的赛里斯大师们,梁启超,蔡元培,章太炎,南陈北李,胡适之……
当然这些人在他心中只是暂时和他同处一个档次,等他回国之后这些人肯定就要仰望他老人家的背影了。因为他才是国际公认的大师,这些大师也不过在家里横罢了。
他们的背后全都有一个小团体,不是同乡便是同学,不是有师徒之恩便是有提携之情。如果所以说,没有一个关系网,还怎么当大师。
因此袁大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既然众位同仁如此盛情,那兄弟我也只好生受了。”
于是他就带着自己的女秘书和男保镖,跟着这两位走进了位于不远处的麻将俱乐部之中。
这家麻将俱乐部应该是把普林斯顿的中国留学生一网打尽了,甚至还召来了几个赶时髦的美国学生。
袁燕倏和他们刷了一波好感度,等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众人就起身准备出去吃晚饭了。
“吱呀!”
就在此时,三个亚裔中年男子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领头的中年人看着有四十多岁,高额头大鼻子,面相倒是不差,气质也显得十分儒雅,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差素养颇高。
麻将社社长傅武招呼道:“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太晚了,我们不接待客人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是我们不是来打麻将的。”其中一位来者用一口听起来有点生硬的汉语说道。
中年男子环视众人……其实也不用仔细观察,17点魅力的袁大师那就像是黑夜里的那一盏明灯,狗食盆子里的那一块五花肉,任谁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
所以为首那人毫不犹豫地向他问道:“敢问阁下是不是袁燕倏先生?”
咦,奇怪了,这话语是客气的,但是这口气听起来怎么有点冲啊。
老子可是黄种人的骄傲,赛里斯之光,日本人民的老朋友,朝鲜人民的……当不当也无所谓了。
总之,这三个东亚人算哪里来的小葱大蒜,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袁大师面孔一板,抱了抱拳,口中淡淡地道:“在下正是袁某人。三位贵客有何见教?”
三人之中一位脸最扁也是最大的年轻人走上一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大统领,李……”
嗨哟,就你们这些棒子还要在老子面前摆谱思密达?
“等等!”袁燕倏立马举起手,指着来人大声质问道,“你们这几个不会是来招摇撞骗的吧?”
他撇了撇嘴道:“以前倒是有个大韩帝国……不过你们不是亡了吗?”
袁大师也不看三位来者的脸色,回过头去向着几位赛里斯人问道:“诸君,你们听说过什么大韩民国吗?”
这些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杰出同胞,所以就没有他原本那三位牌搭子那么默契了。
如果是骆驼祥子、六指琴魔和小杨生煎听到这种语气,他们肯定装出不明所以的懵懂样子,配合袁大总统把戏演下去。
段希声还挺踊跃的,他第一个点头道:“鄙人确实听说过大韩民国。我记得,嗯……应该是在前年的1919年,朝鲜流亡者在上海成立了一个大韩民国临时政府。”
“哦……”没人配合的袁燕倏只好回过头来,致歉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在下这几年专心学业两耳不闻窗外事,因此不知道贵国又续上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话音也不怎么入耳,让眼前三根棒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袁燕倏再次抱拳道:“不过呢,今天确实太晚了,我们这里确实要关门。美利坚也没有辣白菜和石锅拌饭,所以不留大韩民国的三位吃饭了。”
“你!”两根年轻的棒子气得都要炸了。
为首的李大统领心里也挺愤怒的,而且他本来就是来找茬的。
因此他用一种颇为倨傲的语气向袁大师问道:“袁先生,我此来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个懦夫?”
“我是不是懦夫?”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双眼一亮,兴高采烈地问道:“李……嗯,大统领,您这是要找我决斗吗?”
他一拍巴掌开森地说道:“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上次之后再没人找我决斗了呢。”
“决斗?不、不。不是!”李大统领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在报纸上向你提出的质疑!”
已经从裤兜里面摸出手帕的袁燕倏愣了一下,旋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原来这几天在报纸上为威尔逊辩护的就是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一收,抬起手……嗯,那块豪伦诗腕表还没有修好。
我们的袁大师瞧了瞧左右两边的同伴,双手很有范儿地往前一挥道:“太晚了,我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