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大英雄(1 / 2)

英本章副标题:大师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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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5月5日晚,我作为《密勒氏评论报》(ilrd's review)(译者注1)的记者与几位新闻界朋友一起从南京乘火车去北京,计划采访一项刚完成的拓荒工程。这项工程的拨款是由美国红十字会承担的,其宗旨是赈济黄河两岸的灾民。我们乘坐一列蓝漆钢皮火车。其车厢内设一、二、三等。在当时,这不仅是中国大地上设备最先进的,而且是整个远东仅有的一列全钢火车。

译者著1:《密勒氏评论报》是一份于1917年6月9日在上海创刊的综合型周刊,,创办人是美国《纽约先驱论坛报》驻远东记者汤姆斯?密勒(t-f-ilrd)。著名的美国记者,《红星照耀的中国(西行漫记)》的作者埃德加-斯诺,在1936年就是以该报记者的身份采访天魔传人的。

这列火车的头等车厢全是一间一间的软卧,来自不同国家的乘客,有的是在作全球旅行,有的是在中国做生意的。

乘坐头等车厢的这些旅客,大约来自六七个国家,有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墨西哥人和罗马尼亚人,以及许多中国人。其中不少是妇女和儿童,包括小约翰-洛克菲勒的妻妹露西-奥尔德里奇(cy aldrich)小姐。她是已故的罗德岛州参议员纳尔逊-奥尔德里奇的女儿。陪同她旅行的是柯福登小姐和一位法国女佣丝恩博格小姐。另外,还有两位美国陆军军官艾伦少校和平格少校以及他们的妻子和儿女。还有几位法国和美国商人。来自墨西哥瓜达拉加拉城的威利亚夫妇,他们是一对来远东的新婚夫妇,威利亚先生是墨西哥著名实业家。另一位旅客是非常富有的意大利律师墨索(g-d-),他曾经因为供职于公共租界而成为巨富,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财的。他担任上海鸦片烟公会代理律师多年,是墨索里尼的最早支持者之一,而且还是罗马一家颇有影响的报纸的大股东。

后来我听说,乘这次列车却北京的原来还有一些日本人,可不知什么原因,当车到徐州东站时,他们便中途下车,神秘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与我同住一间卧铺的是法国人伯鲁比(berube),他在中国海关关务署工作,这次去北京,是他在法国参加欧战后,重返中国工作。先前我与他素不相识,但一谈起欧洲的战争和远东地区复杂的政治形势,便有了说不完的话题。另外他惊喜地发现我是袁燕倏先生朋友。因此,我们一直谈到凌晨两点钟。

时值北国的早春,一轮明月空中高悬,极目远眺,可以清楚地看见远处光秃秃的泰山山脉。望着窗外的景色,我对新结识的法国朋友说,火车正行进在苏、皖、鲁三省的交界处,这里是著名的土匪窝。

很久以前,这里就是杀人越货的土匪的啸聚处。他们原先大多数是军阀手下的丘八们,后来变成散兵游勇。由于无以为生,就干起了诸如抢劫、绑票和杀人的土匪勾当。当然,极少数土匪头子可能是罗宾汉式的人物。

火车进入山东境内,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突然,列车来了个紧急刹车,正在前进的火车猛然停住。好端端坐着的乘客悴不及防,被甩出老远。由于事出突然,还没等人们回过神来,便又听见火车外面响起了阵阵的叫喊声,且夹杂着刺耳的枪声。我想探出窗外看个究竟,便有一颗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于是我赶紧缩了回来,就在探头张望的一霎那,我看见一伙土匪一边呐喊一边开枪朝火车奔来……”

——节选自约翰-本杰明-鲍威尔的《在华二十五年-匪巢历险记》

笔者注:鲍威尔先生在1922年收购了这家杂志,自任主编和发行人,1941年鲍威尔被日本人逮捕入狱,受到了严酷折磨,以致双足残废。1947年,他病逝于华盛顿。这位报人是真正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罢了!”红旗大五哥一拍大腿道,“袁先生……那个鸿渐贤弟,俺就信你这一回。”

金凤四姐不由得惊讶地道:“当家的……”

“娘子,别说了。”李杰摆手道,“要说在这纽约华界谁都能信不过,还能信不过鸿渐贤弟吗?也不看看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

如今我们的袁大师确实是一个有身份的男人了啊。不过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拿话挤兑自己呢。

袁燕倏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五哥四姐,俺们全都是洪门的自家兄弟,患难当同稻草铺,富贵当棠下开花。”

同稻草铺就是同守寒窑(监狱)的意思,而棠下开花则是大家一起花擦花擦分钱来着。

“所以小弟怎么会害你们呢?

袁大师神色一正,严肃地道:“五哥四姐,德国的事情我全都安排好了。那边由尤里安-钱德勒先生全权负责,不过你们最好也跟着去一趟,熟悉一下流程。”

“海运你们也不用担心,货物都会运到斯特格尔摩装船。而这船都是我的。”

“至于到了中国口岸么……小弟给你们透个底吧,日本朋友们会关照你们的。天津、青岛、上海和厦门,甚至武汉这几个有日本海军陆战队驻扎的口岸都没有问题……”

“鸿渐兄,你要跟日本人合作?”一旁曹霖生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着眉头,很是不满地问道。

“庆芝兄,不是日本人而是日本海军!”袁大师毫不介意地道,“再者说,日本人又怎么了……”

曹少校有些激动地道:“那可是日本人!还怎么了?鸿渐兄,要不是日本人,我们的青岛……”

袁燕倏摆手道:“我知道,庆芝兄。我知道,他们在青岛这件事情确实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你要知道,日本人那也不是人么。”

“是人就不会真的油盐不进,是人就不会不爱真金白银,是人就不会没有七情六欲。他们又不是特殊材料打造的。”

我们的袁大师语重心长地道:“庆芝兄,有一位长者曾经说过,军队不能经商,因为那是会腐蚀战斗力的。所以你可以这么想,我们拉着日本人一起走私军火,这就是在腐蚀日本军队的吗。”

“这也算是我们为国家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吧。”

打仗他是打不过曹霖生的,不过讲道理这个世界上能讲过他的人也真的不多啊。

“这……”可怜人家堂堂的西点军校毕业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为好。

袁燕倏又把话头给拉了回来道:“总之,现在只剩下国内方面的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