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二叔,江云深的父亲——江崇敬。
当年江家二子争夺天越集团,江崇敬的手段极端恶劣,被江家老爷子不齿发配到非洲守着一个工厂,就连老太太都对他厌恶至极。
这么多年江崇敬一直和天越的股东有联系,如果让他知道江砚深的病,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七年,整整七年,林清浅自诩很了解江砚深,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点都不了解他,甚至连他今天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都不敢确认。
“那你现在就不怕伤到我?”绯唇轻挽,嘴角的笑不达眸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敢喝过酒来找我!”
江砚深眸黯:“我一直在吃药治疗,我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
没想到昨晚她会扇自己耳光,那一瞬间好像身体里关着野兽的笼子被打开了,他无法控制。
林清浅:“没想到我会打你一个耳光。”
江砚深:“……”
“你下次再敢这样,我不只会打你一个耳光,还会报警!”林清浅冷声警告道。
江砚深垂在身侧的手捏了几下指尖,低低的声线道:“昨晚我是……情难自禁。”
喝完酒头很晕,身子很烫,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跟她的那几次,以至于酝酿了一肚子要说的话全没说成,就想着抱着她。
抱着又觉得她软软的,香香的,抱着不满足,又想亲……
别说是七年前,就是放在一个月前,林清浅也不会想到有生之年,江砚深会低哑着声音说对自己情难自禁。
“江砚深……”
林清浅刚开口,男人忽然起身道:“房间里的损失我会赔一套新的给你,我去上班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提步就往门口走。
林清浅走到卧室门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化妆品,镜子无一幸免弄的一地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