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眼下没有翻脸的资本。
“是,是外臣错了。”
“错在何处呢?”
秦王步步紧逼,非要蔺相如说出一个结果来。
蔺相如脑袋转的飞快,思考了仅仅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开口说道:“非是外臣有错,而是秦王尊上轻视我赵国。而王上,也并没有言出必行。”
秦王笑问:“什么叫没有言出必行?”
“秦王答应与我大赵商讨农具交易之事,却迟迟没有开始谈判,难道这是言出必行?”
“谈判,那现在就开始谈吧,寡人也不要什么玉璧了,卖给赵国十户农具,只收一钱。这个价格走遍天下也没有能说高,寡人够大方吧,我秦国足够诚意吧。”
蔺相如惊呆了。
他求学之时,游历之时,听到过,也读到过这么多纵横名士谈判的对话内容。特别是秦国张仪的,他是佩服无比。
秦国张仪的谈判核心表面看起来是礼,实际研究起来,却是利。
披着礼之外衣的利,才让张仪在六国无往不利。
可此时,秦国根本就不和你讲礼,也不讲利。这让蔺相如完全失去了谈话的主动权。
“外臣……”
“哼!”秦王冷哼一声:“别在寡人面前逞口舌之利,寡人非常讨厌张仪之类诡辩之人,秦国要的是踏实的作事。”
蔺相如汗如雨下,他感觉眼前的秦王是假的,和赵国调查总结出来的秦王完全是两个人,两种性格。
秦王一指地上的火锅说道:“别说寡人不给你机会,将这里打扫干净,明天寡人准许你进献玉璞,或玉璞真的非比寻常。寡人会给你赵国一个公道。”
让一位大夫去作仆人作的清扫之事。
蔺相如犹豫了,这丢的不是他的脸,而是赵国的脸在。
秦王又说道:“楚在把玉璞交给赵国的时候,赵国上下也没听说谁沐浴斋戒过,这是寡人给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以惩罚你戏弄寡人之罪,你也可以转身离去,秦赵自此不相往来。”
秦赵不相往来?
这个锅蔺相如背不起,更是不敢背。
唯一的选择就是,象一个低贱的奴仆那样,跪在地上将被秦王踢翻的牛油火锅清理干净。
蔺相如没有选择,只能去跪在地上去清理地面。
秦王回到后堂,径直向正坐在那里翻阅竹简的白晖走了过去:“我说,你是不是的那个小吏有什么仇?”
白晖抬起头来看着秦王。
白晖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就是这个货,一会要血溅五步,一会要高唱仁义,然后把你这个秦王当猴子玩了两次。然后还借着玩了你,成就了千古佳名,还有一个成语:完璧归赵。
当然,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
所以白晖说道:“根据情报,赵国自认为能出一个张仪一样的纵横家,而这个小吏也很想借压住尊贵的大秦之王而扬名天下。如果王兄以为,可以大度一点,丢面子让他扬名,我……无所谓。”
秦王大怒:“放他的屁,借我的脸让他扬名,他的脸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