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问范雎是否有仇人。
白晖这样问不是没道理的,历史上的范雎大仇就是须贾、魏齐等人。可眼下这几位虐待范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所以范雎理论上应该没有生死大仇。
可谁想,范雎却说道:“对主上不敢隐瞒,门下在列国游说,希望得到重用。但在赵国,原本有机会见到赵王,在等候的时候,别人都有饭,宦官令可却给我一碗狗食,我争辩,却被他门人将狗食倒在身上,污了衣服,也没机会见到赵王。”
司马错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种小事也值当算是仇人。
这个范雎看来心眼很小。
白晖却很轻松,笑着问道:“那么,你希望如何报仇?”
“请主上作主!”范雎虽然小心眼,却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范雎妒忌心不小,他与公孙龙、崔壹葉在暗中争功,争地位。但却不敢对白晖有什么想法,忠主,倒也算是范雎的一项美德。
白晖问道:“我把那个缪贤,应该是叫这个名字骗到秦国来,然后……”白晖作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范雎赶紧行大礼:“谢主人。”
白晖却脸色大变,冷声骂道:“愚蠢!”
范雎愣住了。
司马错笑着:“少良造骂你,是骂你眼光短浅,灭赵之时,你与那位宦官令会再相见。你认为那时会如何?”
范雎眼睛一亮,赶紧施大礼:“谢主上教诲,谢太尉指点。”
白晖从怀中摸出自己的令牌扔给了范雎:“秘密入蜀,找到栎阳君。就蜀侯赢恽谋逆之事打好前站,此事会计你一功,这等小事我信得过你。还有就是,伐齐之战后你为何没有领赏赐?”
“主上正宅没建好,作门下的却先有宅。主上还在为秦国忙碌,作门下却享受锦衣玉食,娇妻美妾。这样是不对的。”
白晖点点头:“你有心了。还有一事,你调任了曾经对你有恩情的人作官,我的意见是,他们的学识和能力还差点,调他们去咸阳学律法、农政一年时间,再重新出来作官。他们若是无能,影响的是你的声望。”
范雎一躬到底:“谢主上。”
白晖其实内心挺担心这个范雎的,范雎有优点,但缺点也不少。
如果不趁着他还年轻好好教育,估计有一天白晖会忍不住杀掉范雎而让自己安心。
范雎拿着白晖的令牌先一步离去。
司马错对白晖说道:“你对他很看重?”
“他是块璞玉,但若走偏了,为我大秦之基业,我会亲手除掉他。若走的正,他会千古留名。这样的话我给王上也讲过,还说过,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杀了他。”
司马错默默的点了点头。
当然若是魏王听老公叔的话,不用则杀,那么秦国也没有商鞅变法,魏国也不会丢了河西,再丢了河东,天下列国也不会有强秦这个敌人。
“这个范雎,心眼太小。若无人降得住他,杀之!”司马错认可白晖的话。
同时也认为,眼下只有白晖能管得住范雎。
这时,文萝来报。
“少良造,门下以为当调集人力,整修水务。南郑(汉中,这里原属于蜀国,被秦国占领还不到十五年,此时还没有立郡)上庸,良田远优于咸阳、定阳。初测算,一家田百亩,上田产量三百石,下田仅七十石,而上田与下田,差的就是一条浅水渠,或是一架水车。”
文萝汇报了详细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