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闻言,会意点头。
听话听音。
从彭然这句话中,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彭然与安晴的老爹安四海,是一个派系的。
燕七心里暗暗计较。
彭然曾经是曹丞相的部下,嘿嘿,你若是知道曹丞相的女儿秋香是我的亲亲老婆,还得认我当你的少主子呢。
不过,秋香的身份太过敏感,必须保密。
彭然看着燕七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疑惑,就知道燕七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安四海之间的关系。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是个人精,世事洞察,名不虚传。
彭然喝着小酒,感慨万千:“苏州织造实权极重,掌控江浙两省轻手工业的经济,税收浩瀚如海,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正因为此,苏州织造成为各方角斗的前沿。”
“曹丞相落难之时,知道命不久矣,含泪叮嘱我两件事情。一,坐镇苏州织造,造福一方;二,不得徇私舞弊,结党营私;三,不管受到何种屈辱,也要稳坐苏州织造,任凭风吹雨打,受尽委屈,也要不动如山。”
燕七点点头:“曹丞相真是高瞻远瞩啊。这三点,都极为重要。尤其是第三点,就是为了防止杨丞相夺权,扰乱经济。”
“然也。”
彭然点点头,有些忧伤:“所以,这许多年来,我受尽了苦楚,委曲求全,一是保全自身,二来,则是不给别人赶我下台的借口。”
燕七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彭大人,你之所以没有强行迎娶婉娘,是不是担心你的妻子家族闹事,影响你的声誉?”
“燕公子,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彭然赞赏的看了燕七一眼:“说来都是泪,我的妻子张氏,与我并无任何感情,只不过是家族融合的产物,而且,她德行不好,甚至于,在外面勾三搭四。”
燕七道:“勾三搭四?这你都忍了?”
彭然一声苦笑:“反正没有任何感情,说句隐私,我与张氏结婚起,从未同床过。而且,张氏德行不好,骂人打架,强词夺理,总之,欺压良善,从不手软,我与她之间,相互背离,简直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若是强行纳入婉娘为妻,张氏一旦闹起来,那就是血雨腥风,如此一来,必定会给别人借口,到时候,必定会连累我的官声。如果那样发展下去,这苏州织造岂能做得长久?哎,真要是那样,我如何对得起曹丞相的器重啊。”
燕七感动不已,起身,向彭然作揖:“彭大人,您为了家国百姓,不顾个人终生幸福,如此舍小我而顾大家,感天动地,燕七钦佩。”
彭然赶紧扶起燕七:“快起来,快起来。哎,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让我在人生绝望处,还能与婉娘团聚一番。不然,我……我如何对得起婉娘呢?”
婉娘在一边听了,也不禁低声垂泪。
彭然又道:“我病情日渐加重,必须早作准备,安四海大人也备好了接班人,没想到,却被杨丞相用美人计给拖下水。”
“随后,我竟然稀里糊涂,吃了三次秋葵,病情不受控制,完全恶化,也刚巧在这时候,杨丞相特别‘关心’我,让我到京城治病,如此‘好心’,我怎么能够拒绝?又因为无法治理公务,又委派解三甲,暂时代理苏州织造一职。”
“哈哈,杨丞相将我照顾的如此‘周到’,真让我感激涕零啊。”
彭然嘴上说着感激涕零,拳头却攥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漏,看得出心中怒火迸发到了极点。”
婉娘害怕彭然一激动,血瘤复发,赶紧给彭然上茶:“然然,你快喝杯茶,缓一下。”
然然?